“青云,別亂來,殺官和造反同罪!”
陳大海追了出來,村民臉上也滿是擔憂,原本計劃好的祭祀活動,卻讓大家提心吊膽,更害怕李青云沖動之下鑄成大錯。
“放心吧,我有分寸。”
怒發(fā)沖冠那是蠢人行徑,李青云還不至于為了區(qū)區(qū)吉安縣令,葬送大好前程?;氐郊依锱厦鞴怄z,安慰了蘇月蓉四女幾句,接過林春妮遞來的厚背雁翎刀,縱身上馬,離開了望潮村。
“青云,咱們?nèi)ツ??長欣和鐵柱他們?nèi)タh衙大牢了,憑都頭的身份,給那群衙役十個膽子,他們也不敢給黑牛和黑馬用刑?!?
韓鐵林拍馬追趕,兩匹戰(zhàn)馬風一般向前狂奔,“死的人是黑牛村上的,那些人好像算計好似的,我們剛到流云鎮(zhèn),就聽百姓議論此事,說咱們沒本事殺韃子,回來就殺人放火?!?
話到這里,韓鐵林已然滿臉猙獰,“老子們在金明寨九死一生,現(xiàn)在還得讓這群渾蛋罵!娘的,我都恨不得一刀宰了他們!”
“咱們是兵不是匪,動手就中了藺縣令的圈套?!?
“先去黑牛村上!”
吉安縣令不止想殺雞儆猴,還想借機敗壞新軍名聲,給永寧公主趙舒玉制造麻煩。大梁朝的文官或許不擅長地方政務,但隨便拎起一個,都是玩弄陰謀詭計的好手。
……
靠山屯。
村長陸廣興看著桌上的二百兩銀子,臉上笑出了褶子,“這可是好玩意兒?。⌒薹恐玫啬睦锒茧x不開這玩意兒!有了這二百兩,不出數(shù)年,整個靠山屯百姓都得變成咱們的佃戶!”
陸廣興的婆娘姚春花興奮道:“當家的,這次能給我買簪子了吧?”
“買,爺給你買倆!”
陸廣興捋了捋山羊胡,樂呵呵道:“過些時日,給咱孫子買個童生,以后咱們也是詩書傳家了,祖宗保佑考個秀才,就是書香門第?!?
姚春花擔憂道:“我就是怕出岔子,那些當兵的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主兒!”
“出個屁,李青云就是手再長,也遮不下吉安縣的天!”
陸廣興話音落下,門外傳來一聲巨響,正準備喝罵幾句,就看到一位滿臉殺氣的年輕將軍,拎著他最忠實的狗腿子賴五走了進來。
砰!
李青云將賴五扔到陸廣興面前,“陸村長是吧?給我講講黑牛和黑馬是怎么屠戮別人滿門的!”
“李青云是吧?老子憑什么告訴你!”
陸廣興怒目而視,大聲道:“別覺得穿著鎧甲,老子就得任你擺布!這里可是吉安縣,你想撒野,也得問問藺太爺答不答應?!?
想到衙役抓走黑牛黑黑馬時說的這番話,他就興奮的身體發(fā)抖。
真是祖宗保佑,如今也是好起來了,都能替縣太爺分憂了。
看到李青云眉頭微皺,更是放聲狂笑。狗屁的將軍,大梁朝如今可是天子和士大夫共治天下,再勇猛的將軍,也是文臣豢養(yǎng)的走狗。
“這些話是藺晨飛教你說的吧?”
陸廣興是個十足的蠢貨,藺晨飛大抵就是發(fā)現(xiàn)了這點,才想利用他將激化矛盾;一旦李青云動手殺人,他這個父母官就有了將李青云緝拿歸案的理由。
陸廣興眼中閃過一抹慌亂,故作鎮(zhèn)定道:“藺縣令他老人家的名諱也是你……哎呦……”
他話未說完,李青云一拳便砸在了他的側(cè)腰上。
鉆心的疼痛讓陸廣興跪在了地上,一張臉都漲成了豬肝色。姚春花的咒罵聲還未出口,就被一巴掌抽飛出去,掉在地上時已經(jīng)暈了過去。
“不想說也沒事,咱們有的是時間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