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將軍,大梁律,軍營重地,嚴禁女人出入,你可知擾亂軍心該當何罪!”
龐振遠擦著嘴角的鮮血爬了起來,看向白澤的眼中滿是怨毒。
老子在金明寨打拼十幾載才混了個五品果毅都尉,你寸功為立就是從四品折沖都尉。若不是你有個好爹,老子早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了。
白澤譏笑道:“龐振遠,虧你還記得大梁律,那你可否記得什么人能出入軍中?”
“嗯?”
龐振遠心中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,目光再次落在了黑衣勁裝女子身上,質問道:“報上名來,你到底是何人?”
“龐將軍好大的威風,好大的煞氣,竟然連本宮的婢女都不放在眼里了?!?
清冷的聲音傳來,趙舒玉出現(xiàn)在了營房門口。
冷凝如霜的面容既有皇家的瑞麗,又有沙場磨礪出的鋒銳,眉如新月卻帶著劍鋒般的弧度,一雙鳳眸沉靜時似寒潭,顧盼間銳光乍現(xiàn)。
朱唇緊抿時透出不容置疑的決斷,唯有微微上揚的唇角,還隱約留存著一絲公主的高貴與驕矜。
巧匠精鑄的亮銀魚鱗甲上鏨刻著暗金鳳羽,即使身在軍營,青絲仍一絲不茍地綰成宮髻,彰顯著她公主的身份。
渾然天成的皇家威儀與身經(jīng)百戰(zhàn)的血火之氣,足以令眾人屏息。
侍女冷聲道:“還不見過永寧公主殿下。”
“臣(標下)參見公主殿下!”
白澤納頭便拜,高默看著目瞪口呆的李青云,連忙拽了他一下,“別傻愣著了,趕緊跪下!”說完,抄起蒸餅朝著坐在炕上黑牛砸了過去。
“屬下參見殿下!”
李青云跪在地上才回過神來,被他每晚強行抱在懷里的趙舒玉竟然是皇帝的女兒,而自己還曾幫她解過春毒。
萬一她是喜怒無常,秋后算賬的主兒,事后還不得把自己閹了帶進宮里,日日折磨?
想當家中的四位嬌妻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就會得到一位無能的丈夫,不禁悲從心來,感覺整個世界都塌了。
好像她的容貌怎么又變了。
如果不是對那雙眼睛太熟悉了,根本就不敢確認她的身份。
不過這樣也好,省得讓人認出來,搞得整個金明寨都知道公主殿下鉆過李青云被窩,那就真把他架在火上烤了。
那位黑衣婢女又是從哪冒出來的?難不成她是易容高手,一直藏在新軍營里?
李青云偷偷抬頭,四目相對,銳利的目光竟讓他一時間難以適應,連忙低下頭去。
趙舒玉看他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,險些笑出聲來,定了定神,冷聲道:“葛大人讓龐軍來請李都頭,還是來抓李都頭呢?”
正所謂殺人誅心!
短短幾個字,便將龐振遠逼入了絕境。
如果他說奉命來請李青云前往中軍府問話,那他的態(tài)度就有問題;若說抓捕李青云,就就污蔑上官的死罪。
“回殿下,臣奉葛大人軍令,請李都頭前往中軍府述職!”
龐振遠跪在地上,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。
趙舒玉冷聲道:“大梁律,有功士卒前往都督府述職,傳令官應先向其主官匯報,再由其主官隨行。龐將軍也是金明寨的老將了,不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吧?”
“標下知罪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