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號碼,極少有人知道,不到萬不得已,絕不會聯(lián)系自己。
    他有些不耐煩地推開懷中一個正要喂他吃水果的嫩模,拿起手機,看了一眼是張偉。
    “喂?”
    電話剛一接通,那頭便傳來了內(nèi)鬼張偉那幾乎變了調(diào)的,充滿了驚恐與顫抖的聲音。
    “厲……厲少……出事了!出大事了!”
    厲爵的臉色,瞬間沉了下來。
    “慌什么?天塌下來了?”
    “鬼影……鬼影他要招了!”
    張偉的聲音帶著哭腔,仿佛看到了什么極度恐怖的事情。
    “那個蘇晨……他不是人,他是個魔鬼!他……他根本沒有審問,他只是……他只是把鬼影三年前在中東犯下的案子,連作案手法和死者遺都一字不差地說了出來!”
    厲爵臉上那優(yōu)雅從容的笑容,瞬間凝固。
    他猛地從沙發(fā)上坐直了身體,那股從容的氣度蕩然無存。
    “你說什么?”
    下一秒,他像是被觸碰了逆鱗的兇獸,猛地推開懷里的兩個嫩模,一腳狠狠踹在面前那張昂貴的水晶茶幾上!
    “嘩啦——”
    價值數(shù)十萬的酒瓶與玻璃器皿,應(yīng)聲而碎,化作漫天晶瑩的碎片,與殷紅的酒液混雜在一起,濺落滿地。
    包廂內(nèi)那令人沉醉的靡靡之音,戛然而止。
    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噤若寒蟬,驚恐地看著那個前一秒還溫文爾雅,此刻卻面目猙獰的男人。
    厲爵完全無視了周圍的目光,他一把抓起手機,對著話筒,用一種壓抑著暴怒的聲音低吼。
    “廢物!你確定他是說出來的,而不是你們警方內(nèi)部泄露的審訊資料?”
    “不……不是的厲少!”
    電話那頭的張偉快要哭出來了。
    “那件案子是國際懸案,我們手里根本沒有任何細節(jié)資料!而且……而且蘇晨連死者臨死前用口型說的最后一句話都知道!這……這除了鬼影自己,根本不可能有第二個人知道??!”
    張偉肯定的答復(fù),狠狠砸在了厲爵的心上。
    他滔天的怒火,在這一刻,竟被一股更加冰冷的恐懼所取代。
    神鬼莫測的醫(yī)術(shù)。
    匪夷所思的武力。
    現(xiàn)在,又加上了這近乎妖魔的審訊手段。
    一個可怕到讓他頭皮發(fā)麻的念頭,在他腦海中瘋狂滋生。
    這個蘇晨,難道真的會讀心術(shù)?
    “都給我滾出去!”
    厲爵對著包廂內(nèi)那些早已嚇傻的男男女女,發(fā)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。
    眾人如蒙大赦,連滾帶爬地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。
    轉(zhuǎn)眼間,原本熱鬧奢華的包廂,只剩下厲爵一人,和滿地的狼藉。
    他一個人在房間內(nèi)瘋狂地來回踱步,那張英俊的臉龐,因為極致的驚疑與暴躁而扭曲變形,再也不見半分省城大少的優(yōu)雅與從容。
    他想不通,完全想不通!
    這世上怎么會有如此不合常理的人?
    他原本以為,蘇晨只是個走了狗屎運,有點拳腳功夫的鄉(xiāng)下窮醫(yī)。
    可現(xiàn)在他才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錯得離譜。
    對方根本不是他能用常理揣度的存在。
    鬼影這顆棋子,已經(jīng)從他手中最穩(wěn)固的王牌,變成了一顆隨時可能引爆他自身的炸彈。
    他很清楚,鬼影這種人,一旦心理-->>防線被攻破,就會徹底崩潰,將所有的一切都和盤托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