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上午,裴妄早早就去了公司。
姜白坐在院子里,無聊地看庭前花開花落。
不多時,裴斯越的助理出現在院子門口,恭敬喊她:“二少夫人,裴總找您有點事,方便出來聊聊嗎?”
姜白一想到裴斯越那晚說她勾引他的話就來氣。
她并不想出去,但內心又好奇,裴斯越還能找她什么事。
于是,頓坐了片刻后,她到底還是起身,出了院門。
裴斯越的勞斯萊斯座駕就停在道邊。
因著姜白的走近,李助理十分恭敬地上前來,主動替她拉開了車門。
但姜白并沒有上車,而是就站在車門前,看向裴斯越:“你找我什么事?”
裴斯越西裝革履,散發(fā)的依舊是溫和雅致的氣質,就是那雙交疊的大長腿,被熨帖平整的西褲包裹,瞧著很顯銳利鋒芒。
他看了姜白一眼,眉目稍冷,語氣帶著來自掌權者的天然壓迫感,以及對姜白的個人厭惡情感:“站那兒是怕我吃了你?上車?!?
姜白不卑不亢:“還是不了,我怕您一不小心又陷入了某種自我陶醉,覺得我是在勾引您呢!”
陰陽怪氣的語調,裴斯越不是聽不出來。
他微微深吸了一口氣,干脆主動下了車,大掌直接抓著她細胳膊,將她強勢拽往一邊去。
“你干什么,你放開我!”
姜白惱怒地掙扎著,卻掙脫不開。
等走到李助理和司機聽不見的地方,裴斯越才松開姜白。
“你上次說,假死的事,我認真考慮了一下,覺得這個辦法,也不是不可以試一試?!?
姜白正在揉胳膊的動作一頓。
心跳頃刻間興奮地躍動起來,她不敢置信,她這輩子還有機會再次離開裴妄!
但很快,她便克制住了內心的這份悸動,一臉平靜又不舍地回絕:“還是算了吧?!?
這下輪到裴斯越愣了愣,面露幾分不解:“算了?”
姜白想到裴妄對她的偏執(zhí),忍不住嘆了一口氣:“我后來又仔細想了一下,覺得這個辦法,對裴妄來說,太過殘忍了,我有點兒于心不忍?!?
裴斯越瞇了瞇眼,從喉嚨發(fā)出極輕的輕蔑笑聲:“你不是口口聲聲說,盼著離開裴妄身邊?現在我給了你機會,你又告訴我,你對裴妄……于?心?不?忍?”
姜白對上裴斯越的視線。
那樣審視的目光,完全是把她當做成了愛慕虛榮、舍不得離開裴妄給到的豐厚物質條件的拜金女。
她撇了一下嘴,稍顯幾分煩悶地解釋:“我跟他一起長大,他對我好的時候,也是真的好。
“我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,我不想嫁給他這樣的人,不代表我就樂意折磨他?!?
裴斯越輕聲笑了一笑,“折磨?對男人來說,折磨才能促使人成長。”
姜白皺眉:“你平時不也很寵著他嗎?他一旦知道了我的死訊,肯定會很難過,你就不擔心嗎?”
“擔心自然也是有的,不過就像你說的,再傷心,那也只是一時。
“當他的希望徹底破滅后,他就會慢慢把你放下,從此過上一個正常人該有的人生?!?
姜白抿了抿唇,內心有點搖擺,但又無法立即做下決定。
不過,思忖片刻后,她小心翼翼地抬眸,又問了點別的:“那個,既然你愿意提供幫助,那你會不會……
“從我這里,索要點什么……報酬吧?”
不怪她要這么問一句。
年三十的那天晚上,再加上五年前,在他房子里的那晚,她發(fā)現,裴斯越這個人,根本就不是他表現出來的那般克己復禮。
他其實,也有很混蛋的一面。
因此,不等裴斯越回答,她便主動把丑話說在前頭:“我先說好,我什么都給不了你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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