淮南王林策帶著淮南大軍出了新衣城,一路南撤,在巨野坡暫時停下休整。
林策身披銀甲,圍在燃起的火堆旁,手里端著清粥,小口的抿上一口。
“報,蒼軍又追上來了,距此不過三十里?!?
斥候連滾帶爬的在身邊停下,嘴角帶著血漬,有氣無力的回報。
林策端在手里的粥碗猛地一晃,碗里的清粥差點給撒出來。
“怎么就是甩不掉他們。
查清楚是何人為將了嗎?”
“回王爺,領(lǐng)軍將領(lǐng)是白勝。”
“白勝?”
林策放下手里的粥碗:“在京都就跟著蕭靖凌的白勝?”
“沒錯,就是他。”
林南雅身后跟著兩個淮南將軍快步走了過來。
“此人本是塞北軍中的悍將。
后來被蕭佑平派往京都,保護時為質(zhì)子的蕭靖凌的安全。
可以說,蕭靖凌的武藝也都是他教的?!?
“蕭靖凌對他最為信任。
聽說,蕭靖凌還特意為他打造了一支陌刀軍。
一刀落下,人馬俱碎?!?
林南雅臉上沒有了在新衣城時的淡定和從容。
起初,她以為放棄新衣城,撤回東海,她們可以繼續(xù)跟蕭靖凌僵持。
此時,聽著不斷傳回來的戰(zhàn)報,心中苦笑不止。
“如此說來,此人格外勇猛?
諸位將軍,何人敢出兵阻攔他?”
林策起身看向聚集過來的淮南將軍。
“幾千人,追著我們幾十萬人跑,著實太丟人了。
誰敢出戰(zhàn)?”
話音落下,淮南軍大將對視一眼,沒人站出來。
白勝的悍勇他們是有所耳聞的。
文無第一,武無第二。
他手里的陌刀軍,未曾有過敗績。
任誰也不敢去輕易嘗試他的鋒芒。
林策見狀一臉的失望。
“若是石鎮(zhèn)將軍或向?qū)拰④娪幸蝗嗽?,本王何至于此??
“報……”
“王爺,郡主,剛得到消息。
石鎮(zhèn)將軍和向?qū)拰④娙急簧n軍給俘虜。
段宏成將軍,也不知所蹤?!?
林策聽到斥候的突然來報,嘴角猛地抽搐。
自己的左膀右臂斷了。
只是他的絕望還沒結(jié)束。
前邊探路的斥候也策馬而來。
戰(zhàn)馬尚未停穩(wěn),斥候就從馬上翻滾下來。
“王爺,東海城方向發(fā)現(xiàn)大量蒼軍,堵住了我們的去路。
要強行進東海,怕是要跟他們打一仗了?!?
“什么?怎么可能?”
林策滿臉不可置信,上前拉出斥候的衣服提他起來。
“你可看清了?
是蒼軍,不是我東海的守軍?”
斥候連連點頭,哪里敢說假話:“是蒼軍,未曾見到東海守軍的身影?!?
林策手上動作一松,斥候啪嗒掉在地上。
他失魂落魄的一屁股坐在旁邊的石頭上,久久沒有說話。
林南雅眉頭緊皺,俯身扶起斥候,聲音低沉:“還查到什么情況?”
“蒼軍有多少人?”
“一眼望不到頭?!?
斥候驚恐的搖頭:“他們在主路上排開,似是在等著我們大軍前往,沒有絲毫的遮掩?!?
他那里知道有多少人,只有烏泱泱的黑甲和漫天的旌旗。
“報,北方百里外,發(fā)現(xiàn)蒼軍大批人馬?!?
斥候的聲音再次傳進林策的耳中。
“白勝只是小隊追擊,蒼軍后邊的人馬才是主力?!?
林南雅嘀咕一句。
“附近最近的城池是哪里?
進駐城池,跟蒼軍決一死戰(zhàn)。”
林策厲聲咆哮,似是做出了最終的決定。
“我淮南幾十萬大軍,如此敗退,實在是窩囊。
與其被狗似的追著,不如打一仗。
我們未必會輸?!?
林策猛然起身,開始給將領(lǐng)們下達命令。
他的命令的話語還沒落下,又有斥候急匆匆而來。
“王爺不好了,禍?zhǔn)铝恕?
淮南傳來消息,南梵撤退的軍隊,半途突然對我柳桂郡地區(qū)城池發(fā)動戰(zhàn)爭。
我們的守軍人數(shù)不敵,已經(jīng)陷落五城?!?
“南梵?度甲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