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家媳婦身子瘦弱,正缺營養(yǎng),得弄點(diǎn)豬油給她補(bǔ)補(bǔ),豬油渣剛好能派上用場。
劉春安一聽杜建軍還要豬油渣,臉色頓了頓,咬了咬牙才點(diǎn)頭:“成!我就給你一頓的量,多了真沒有,我自個(gè)還等著吃呢!”
“走吧,你跟我來。”劉春安說著,就帶著杜建軍往自家走。
到了家,他從屋里拿出一斤棒子面和一小包豬油渣,遞到杜建軍手里,還不死心追問:“你晚上真不來打牌了?”
“不了?!倍沤ㄜ姄u了搖頭,語氣認(rèn)真,“以后你們打牌找別人吧,我得好好賺錢,養(yǎng)我媳婦和孩子?!?
“瞧你能耐的!”劉春安嗤笑一聲,滿臉不信,“誰不知道你杜建軍的德行?還說要養(yǎng)媳婦?以前不都是你媳婦反過來顧著你?”
“麻溜跟我們一塊打牌!你不在,我們仨只能斗老財(cái),沒勁透了!”
說著,劉春安伸手就想把杜建軍往屋里拽。雖說剛用棒子面和豬油渣換了兔子,可他心里打著算盤——憑杜建軍以前的爛牌技,今晚準(zhǔn)能把這些東西全贏回來。
誰知杜建軍一把甩開他的手,語氣硬了幾分:“說了不去就是不去!”
劉春安愣了一下,無奈道:“算了,你小子是知道自己要輸,故意不來吧?”
杜建軍也不做解釋。
換完東西,他沒再多耽擱,提著裝著棒子面和豬油渣的袋子,腳步匆匆地直奔自家而去。
家里,劉秀云正攥著那袋耗子藥,心思復(fù)雜,還有些猶豫。
“媳婦,快瞅瞅我給你帶啥好東西回來了!”
杜建軍推門進(jìn)來,臉上帶著得意的笑,高高舉起手里的棒子面和那包豬油渣。
可劉秀云見了這些,非但半分高興沒有,反倒氣得身子直哆嗦,語氣里滿是失望和憤怒。
“昨天賭完你居然還剩錢?就只買了這些東西回來?”
這一瞬間,劉秀云心里的猶豫徹底被絕望壓過,狠念陡然冒了出來。
與其再這么熬著受罪,倒不如拖著杜建軍這糟心玩意兒一塊死了算球!
嫁雞隨雞,嫁狗隨狗,自從嫁給杜建軍之后,劉秀云一直秉承著這么一個(gè)信念。
當(dāng)年她剛初中畢業(yè),被幾個(gè)小流氓堵在巷子里,差點(diǎn)毀了清白。
是杜建軍提著棍子沖過來,把人給趕跑了。
經(jīng)此一遭,劉秀云對他生出了幾分好感。
一來二去間,懵懂的她竟被杜建軍哄著,稀里糊涂就嫁進(jìn)了他家門。
雖知道杜建軍沒什么家底,劉秀云卻從沒埋怨過。
這些年她早出晚歸地忙活,心里就盼著能把這個(gè)家撐起來。
可這一切,全毀在了杜建軍手里——他這是一點(diǎn)活路,都沒給她娘倆留!
即便已經(jīng)下定決心要拉著杜建軍黃泉送葬,但是劉秀云還是忍不住神情憤怒地看著面前的男人。
“就顧著你自己活吧!家里都過成什么樣了,還買豬油渣?晚上是不是又要請你那狐朋狗友喝一壺?”
杜建軍一愣,這才發(fā)覺媳婦誤會(huì)了,苦笑著解釋:“媳婦,你誤會(huì)了,這些東西是我跟劉春安換的,沒花錢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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