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彧走過去,開門。
“九爺?!蹦闲姓驹陂T口,手里拿著一份密件。
封彧回頭看了一眼,怔了半秒,走了出去。
南行嗓音壓到最低,“圣何塞最新調(diào)查報(bào)告?!?
封彧走到窗前,撕開密封條。
南行退到一邊。
封彧拿出里面的文件,瞳仁微縮,“他就是那個ann?”
資料上的男子,二十七歲,中英混血。
中文名:陸綏。
職業(yè)一欄,卻是空白。
南行一愣,“九爺,有什么問題嗎?”
封彧目光冷沉,“姓陸?”
南行心頭一緊,“九爺懷疑,他是陸淮之的人?”
封彧把文件遞給他,眉角輕壓,“這五年,但凡和夫人有過接觸的人,一一查清楚?!?
南行挺直脊背,低頭,“是。”頓了頓,換了個話題匯報(bào),“九爺,傷害小少爺?shù)拇跬揭呀?jīng)落網(wǎng),要不要特別‘關(guān)照’?”
封彧眼中漫出一抹寒氣,“你看著辦。”
南行點(diǎn)頭,“明白?!?
封彧的意思,可以動手,只要不弄死就行。
南行轉(zhuǎn)身,手機(jī)響了。
他看了一眼來電號碼,深呼吸,回過身去,“九爺,西文姐電話?”
封彧眸色晦暗不明,沒有說話,直接回了病房。
南行吐了一口氣,走出去接聽,“西文姐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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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稚京坐在病床前,看著封睿那張蒼白的小臉,胸口悶得有些喘不過氣,忍不住咳了兩聲。
封彧快步走過去,拿起沙發(fā)上的外套給她披上。
沈稚京挪了挪身子,抬頭看了他一眼,“歹徒抓住了嗎?”
封彧挨著她坐下,溫涼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,低啞道,“十分鐘前,已經(jīng)落網(wǎng)?!?
沈稚京艱難地咽了咽嗓子,目光一沉,嗓音染了怒意,“他是隨機(jī)選擇,還是特別針對?”
金苗幼兒園就讀的孩子們,他們的父母或者祖輩非富即貴。
歹徒敢在那里傷人,實(shí)在太過囂張。
封彧眼中寒氣肆虐,“在審?!?
沈稚京胸口起伏,緊繃著臉龐。許是太過焦急,小腹又開始隱隱抽痛,“我去趟洗手間?!?
“好?!狈鈴蛄艘幌麓浇?,慢慢松了手。
沈稚京起身,找護(hù)士拿了醫(yī)用衛(wèi)生棉,準(zhǔn)備回病房,電話響了。
“媽……”
“小嫵,睿寶現(xiàn)在什么情況?”
“他剛做完手術(shù),醫(yī)生說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?!?
“暫時?意思還沒有完全脫險?!碧K音序愣了一下,嗓子起了哭音,“我可憐的睿寶,他才四歲……”
沈稚京羽睫一顫,酸澀突突上涌,眼中水霧蒸騰。她咬了咬唇,輕聲安慰道,“媽,你別太著急。睿睿一定沒事的?!?
蘇音序鼻音很重,“我怎么能不急,我和你爸就他一個親孫子?!?
沈稚京心口一滯,想要解釋封睿不是她和封彧的兒子,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。
蘇音序吸了吸鼻子,又道,“小嫵,你還是回國工作吧。封彧尊重你,但你也得為他考慮。更何況,睿寶這么小……”
沈稚京聞,兩側(cè)太陽穴好像銀針刺過,疼得額頭直冒冷汗。
“媽,這事以后再說,我去陪睿睿了?!?
“嗯。到了可以探視的時間,我和你爸爸再過來?!碧K音序不舍地掛了電話。
沈稚京緩緩將手機(jī)從耳邊撤下,怔了怔,去了洗手間。
再次回到封睿的病床前,封彧伸手,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你要不要躺會兒?”
沈稚京抿了抿唇,低聲問他,“你希望我留下來嗎?”
封彧眼皮跳了跳,愣了幾秒,眼眸微深,“我尊重你的決定?!?
沈稚京呼吸微滯,抬眸,看著點(diǎn)滴瓶,張了張嘴,“這么多年,除了白薇,就沒有其他讓你心動的女人嗎?”
封彧指尖一僵,心口蒙上了一層涼意,手臂慢慢收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