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清安這話,是說給周漫聽的。
她不信周漫回到魏斯律身邊是出于愛情,就算有愛情,也只有三分真摯。
周漫如果真對魏斯律至死不渝,以她的脾氣,當年根本不會任由周家人擺布。
魏斯律高估了自己的魅力,低估了周漫的心機。
在魏斯律昏迷期間,許清安親自拜訪了幾位與魏斯律關系交好的董事。
可惜集團利益大于一切,就算他們?yōu)槲核孤烧f話,恐怕也無法對抗大多數(shù)董事。
許清安轉動手指上奶奶送的戒指,思索良久,給孟春然打去電話。
“大嫂,有空嗎?我請你喝下午茶?!?
“清安啊,阿律情況怎么樣了?”
“他挺好的?!?
“那就好?!?
電話靜了靜,片刻后,孟春然才再次說話。
“我最近忙,下午茶以后再喝吧,我先掛了。”
許清安嘆了口氣,抱著胳膊在走廊里踱步。
在她看來,魏氏集團的總裁之位并不重要,反正魏斯律有股份,每年都能拿到一筆不菲的分紅。
可她清楚,魏斯律看重那個位置。
這幾年他全年無休地工作,就為在集團站穩(wěn)腳跟。
明早董事會一開,魏斯律就會被踢出管理層,她必須再想想辦法。
許清安翻閱手機通訊錄,一個人名映入眼簾。
那天的酒會,她記得陸延洲提過,魏氏集團有意和陸集團合作。
陸集團顯然處于絕對上位,大可以提合作條件。
只是陸延洲那里……
許清安猶豫再三,決定試一試。
高中時,她就去過陸氏莊園。
陸延洲的父母常年居住在意大利,偌大的莊園,只有他和三四十位傭人。
大學后他們確定戀人關系,他們初嘗禁果的地方,也是在陸氏莊園。
這事只有她和陸延洲知道。
車子駛出城區(qū),沿著盤山公路上山。
陸氏莊園所在的小山,位于澄江邊上。
依山傍水,是寸金寸土的好地方。
因不對外開放,路上沒有任何車輛。
山路兩旁都裝有歐式路燈,許清安并不害怕。
還未抵達山頂,她的車子就被一道全自動路障攔住。
許清安給陸延洲打去電話,是一個女人接的。
“你是誰?找切科有什么事?”
“您好,我有事相求,可以去您家坐會嗎?”
許清安讓自己的語氣盡可能聽起來禮貌溫和。
“切科,有女人找你,說要來我們家里。”
“不見,我要睡了。”
電話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,女人的聲音很快響起。
“我們要睡覺,你別來了?!?
許清安還沒開口,電話就被掛斷。
她靠在駕駛座椅背上,看向窗外。
一盞路燈孤零零地立在路旁,照亮這一小片區(qū)域。
再往遠處望去,是令人心驚的濃稠黑暗。
許清安不敢熄火,給陸延洲發(fā)去消息。
我不會耽誤你太久,求你讓我上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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