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南枝心神巨震。
眼眶微紅,瞬間有了濕意。
喉間滾動了幾次,才艱澀地開口,“奕王殿下所可是真的?”
“本王也是昨夜回府路經(jīng)禮部時,聽禮部的當(dāng)值人員提及,才知道此事。不過此事既然已經(jīng)報到了禮部,想來應(yīng)是真的?!?
蕭臨淵坐下來,自顧抿了口茶,“南枝姐與曹侍郎相熟,本王還以為你已經(jīng)知道了。如此看來,倒也不算是本王多嘴?!?
孟南枝幾不可查地蹙了下眉頭,趁機再次提出離開之意。
“多謝奕王殿下告知此事,此事對臣女來說實屬突然,臣女……”
然蕭臨淵似看出她的想法,根本不容她把話說完,便再次開口道:
“對了,南枝姐。你還記得當(dāng)時在曹國公府,那個冒充普壽寺師尼,想要污蔑你這些年不在普壽寺的那個人嗎?”
孟南枝點頭,那個師尼當(dāng)時被謝歸舟的人帶走。
她以為是關(guān)進(jìn)了將軍府,可前幾天她去將軍府的牢獄審問馬夫黑水時,并未在里面見到那個師尼。
蕭臨淵放下茶盞,“她,也死了?!?
孟南枝抬目看他,“怎么死的?”
“雨水太大,房屋倒塌,砸死了?!?
蕭臨淵將孟南枝放置在桌案上的茶盞重新遞給她,微勾的嘴角看不出喜怒。
孟南枝接過茶盞,沉默下來。
“南枝姐,跟你溺水十年去了何處有關(guān)的人,都死了?!笔捙R淵轉(zhuǎn)動板指,意味深長,“你說,巧不巧?”
知道蕭臨淵一時不會讓她離開,孟南枝便坐下來,輕輕抿了一口茶。
“要說巧,確實是有一點,但這天下之大,巧事不計其數(shù),若都計較起來,未免有些草木皆兵了?!?
這兩件事加起來確實太過于湊巧。
巧得讓人一眼都覺得不正常。
可孟南枝卻并不想與蕭臨淵深談。
蕭臨淵見她坐下,語氣才放緩道:“南枝姐,我記得太傅曾經(jīng)教導(dǎo)過我們,‘巧’字上為‘工’,指匠人之技藝;下為‘丂’,象彎曲之形,意為順勢而為。”
“善用巧合者,能借勢破局;輕視巧合者,易因變數(shù)傾覆。巧合,從來都不是能用蠻力強求的,乃是技藝與時機的相融?!?
“南枝姐,你說我們,怎么會相信巧合呢?!笔捙R淵為孟南枝添了茶水。
孟南枝盯著茶盞中的漣漪,沉思片刻后,抬眉道:“不知奕王殿下查到了什么?”
蕭臨淵道:“倒也談不上是查到什么,只是多少知道一點消息罷了。”
“奕王殿下想要什么?”孟南枝指尖微握。
蕭臨淵面色佯怒,“南枝姐,你若這么想本王,本王便是真要生氣了。自你回來,本王還未曾為你送過禮?!?
“今日將所知之事說與你聽,也算是我們闊別十年的見面禮吧?!?
這禮,她孟南枝并不想要。
但,她還不能說。
只能憋屈地福身道:“如此,倒是多謝奕王殿下了?!?
蕭臨淵頷首,盯著孟南枝看了幾息,才道:“本王記得,太子側(cè)妃身邊有名暗衛(wèi),便是出自裕城。這名暗衛(wèi),還是當(dāng)初國舅親自為她選的?!?
孟南枝抬眉,正對上蕭臨淵的眼睛。
那看不清情緒的眼眸里,似帶著惋惜,“南枝姐,不知國舅可曾與你說起此事?”
孟南枝手指緊握,再松開,不在意地?fù)u頭,“今日還是第一次聽說。”
蕭臨淵點頭,-->>“也是,這種事,確實不好說與你聽?!?
孟南枝將他添的茶水一口喝完,起身道:“奕王殿下,實不相瞞,臣女還有急事,不便久留,就此告辭?!?
“好,南枝姐請。”
蕭臨淵這次沒再攔她,并親自將她送到了門口。
月芹和月滿剛剛乘著馬車趕過來,見到蕭臨淵連忙行禮,恭恭謹(jǐn)謹(jǐn)?shù)夭桓叶嘣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