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梅聞?wù)f道:“奴婢的姐姐春燕,并非是鎮(zhèn)北侯府的丫鬟,她當時是被林府的林老夫人買走的,而且簽的是生契?!?
孟南枝眉峰微蹙,這點沈二嬸倒是沒說,劉嬤嬤也不知道。
“本來,姐姐再有一個月就可以出府了,沒想到竟然發(fā)生那種事?!彼普f到了傷心處,春梅眼中落了淚。
“我娘對姐姐的死,一直耿耿于懷,直到臨死,還在念叨著姐姐?!?
說到此處,春梅擦了擦臉上落的淚,從背著的包裹里掏出一個袖帕裹著的物件。
解開袖帕,里面是一張放得發(fā)黃的宣紙。
春梅雙手捧著宣紙遞給孟南枝,“夫人,這是我娘臨死前偷偷塞給我的?!?
孟南枝接過宣紙,看了眼上面的內(nèi)容,眸色深暗,“還有其他人看到過嗎?”
春梅連忙搖頭道:“沒有了,奴婢連沈二夫人都沒說,只給夫人您看過。我娘死前曾說,若沒有把握,這輩子都不要給任何人看?!?
她們這些普通百姓,是斗不過世家夫人的。
若非是孟南枝,她這輩子可能都不會拿出來。
孟南枝點了點頭,“你娘善畫?”
宣紙上是一幅畫像,男人,很普通,相貌平平,丟在大街上立馬找不到的那種。
偏偏孟南枝能在記憶里對上,她見過這個人。
春梅的頭一直就沒抬起來過,“我娘學過刺繡,畫工還可以,記憶力也好,只是不識字。畫上的那個人,是尋我娘去侯府替姐姐討公道的那個人?!?
似怕孟南枝怪罪她,低著頭的春梅又刻意地補充了兩句,“夫人,我娘其實膽子很小,她怕出事。為了弟弟,才接了那個人的銀子?!?
“我娘,她不是故意去尋世子不是的,她也沒想到只是去了趟侯府,外面會傳成那樣?!?
她這些天從府上丫鬟嘴里,聽說了很多關(guān)于孟南枝的事。
她知道眼前的孟南枝,最是計較別人誣陷她的孩子。
可姐姐做的事已經(jīng)發(fā)生,她沒辦法替姐姐辯駁。
她只想替娘親征求一下原諒。
對此,孟南枝并沒有多說什么。
春燕有錯,她娘親也有錯。
但兩人已死,她沒有去追究眼前人的必要。
孟南枝將宣紙重新疊好放在桌案上,輕聲道:“如此,我會給你安排住處住下,待我需要你時,你再出來?!?
春梅連忙起身,再次跪地行禮,“是,夫人?!?
孟南枝對月芹輕輕頷首。
月芹便親自帶著春梅下去。
待春梅離開后,候著的劉嬤嬤低聲問道:“姑娘,要去侯府嗎?”
宣紙上的人,劉嬤嬤也認識。
是陸箏箏的馬夫。
孟南枝搖了搖頭,“先不去。”
那馬夫眼下又不在侯府。
孟南枝記得,他是被謝歸舟的人帶去了將軍府。
謝歸舟臨走時,并未曾和她說已將人放出。
如今謝歸舟不在京都,孟南枝覺得應(yīng)該沒人能從將軍府把他帶出來。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