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婉柔不可能以己身去幫陸箏箏脫罪。
所以她便想著借由陸箏箏病重的由頭,去同刑部尚書求求情,讓他同意把陸箏箏接出獄外養(yǎng)傷。
父親說郭大人一向剛正不阿,正面和他說肯定不會同意,迂回著從他夫人那里入手,機會更大一些。
所以林婉柔便準(zhǔn)備了厚禮,以郭夫人表姨母家侄子岳母妹妹的生辰為由想送于她。
兩人在府內(nèi)你來我往地聊了半天,使得本來不想同意的郭夫人,終于卸下心房松了口。
只要郭夫人接手,林婉柔認為此事就成了一半。
結(jié)果,卻被突然回來的郭繼坤打斷。
他不僅不接她的禮,還將她給攆了出來。
一點情面都沒留給她。
這是什么道理!
“郭大人,我女兒病重,危在旦夕,身在獄中恐會性命不保,您就同意我的請求,讓她出來醫(yī)治吧?!?
“我保證,在她醫(yī)病期間禁她的足,不會讓她踏出侯府一步?!?
林婉柔辭懇切,活脫脫一副慈母形象。
郭繼坤不為所動,“林夫人請回吧,獄中自有醫(yī)師為其診治?!?
他現(xiàn)在明則是左相的下屬,實則已受孟相的管轄。
為了她一個小小的鎮(zhèn)北侯平妻,去得罪孟相,他怕不是腦子進了水。
況且,他才剛被圣上訓(xùn)斥了一頓。
自身的罪責(zé)還未擇清,若再犯這等錯誤,那他郭繼坤就白在官場上混這么久了。
那陸箏箏不死,是她的運氣。
若死,只怕還間接地代孟相替他女兒出了口氣。
孟相明著不說,只怕暗里對他的舉動也會認可。
平陽公犯那么大的錯,孟相只一句話,圣上便轉(zhuǎn)換了語氣。
若自己在辦案期間得了孟相的夸贊,何愁不能讓圣上收了閉門思過的處罰。
見郭繼坤不為所動,林婉柔眸色微轉(zhuǎn),狠了狠心,再次開口道:“郭大人,就算是看在奕王的面子,您就同意了吧。”
她相信身為刑部尚書的郭繼坤必然已經(jīng)知道她女兒和奕王的關(guān)系。
郭繼坤還真知道,京都就這么大,鎮(zhèn)北侯家的那點事是所有人的飯后茶點。
可你們隱晦地怎么弄就好,擺到明面上就不好看了。
奕王權(quán)勢再高,還能高得過圣上?
竟然敢拿皇子來要挾他。
郭繼坤對林婉柔更加不喜,“林夫人,本官只是依律行事,你若再在此糾纏,休怪本官對你不講情面?!?
說罷,他一甩衣袖,示意夫人趕快將她請出去。
知道自家老爺脾性的郭夫人哪里不知他是真的生了氣,當(dāng)下便讓身邊的嬤嬤把林婉柔給推了出去,還重重地把門關(guān)上,落了鎖。
林婉柔被推了一個踉蹌,幸得丫鬟的扶持才免于摔倒。
過往的路人見狀,小聲地指指點點。
“這是誰?怎么看著好像是鎮(zhèn)北侯的平夫人?”
“可不是么,她這是干什么來了?怎么被郭夫人給趕出來了?”
“你們沒聽說嗎?她那女兒竟然害了鎮(zhèn)北侯的正妻,污蔑那正妻的名聲,還買兇試圖殺了她?!?
“真想不到,長得這么好看,心思那么歹毒?!?
“你以前不都是夸她有情有義,自己差點溺死,還替那溺亡的鎮(zhèn)北侯妻子照顧兒女么?”
“我那也不是跟著別人說的么,人家都說她好,我也以為她好,現(xiàn)在想來那些話怕不是她自己派人傳的吧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