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有人動過?”
孟南枝走到躺著的陸箏箏身前,一把握住她的手腕,“她不是動過了?!?
“孟南枝你什么意思?”林婉柔站起身。
孟南枝將陸箏箏蔥白如玉的手指攤到眾人面前,“陳大人,仵作,你們來看她的指甲?!?
陳大人和仵作同時走到跟前,只見陸箏箏拇指與食指指甲縫隙中夾了細(xì)碎的粉末。
仵作見狀連忙用工具取出粉末,細(xì)細(xì)探看,并取來碗水沏開,插入銀針。
不過瞬間,銀針變色。
“大人,是草烏毒?!?
孟南枝對陳大人微微福禮,條理清晰,有理有據(jù)道:“陳大人,朝昭若想施毒殺害陸箏箏,又豈會往自己帶來的飯菜中下毒,這等做法太過愚蠢,稍有查驗便會敗露?!?
“而且,朝昭在送飯菜之前,自己還親自嘗過,若真有毒,她自己又怎會安然無恙。反觀陸箏箏,她指甲縫隙中的草烏毒粉末,才是真正的疑點所在?!?
孟南枝說到此處,眸手陰冷,握住陸箏箏的手都加重了幾分力道,“很明顯,是她自己接觸了草烏毒,而后又故意裝作中毒,企圖誣陷小女?!?
林婉柔雙目淚下,似受了萬般委屈。
“南枝,你說的這些好沒有道理,誰好好的會自己給自己下毒,我女兒箏箏她命都快沒了,你竟然還在試圖誣陷她?!?
疼。
陸箏箏在母親來的那一刻便醒了。
為了讓母親反擊,一直在裝暈。
如今被孟南枝用力地握手腕,痛得差點維持不住平靜的表情。
“你們母女為了算計我的孩子,什么做不出來?”孟南枝冷哼,目光落在陸箏箏微顫的睫毛上。
“陳大人,還請核查陸箏箏隨身攜帶的所有物品,看她是否有攜帶違禁品?!?
陳大人掃過陸箏箏的指甲,再到她發(fā)間的簪子,語氣嚴(yán)肅,“允?!?
孟南枝甩開陸箏箏的胳膊,兩名女官上前將陸箏箏發(fā)間的簪子取下。
當(dāng)準(zhǔn)備去翻她的衣襟時,林婉柔上前一步撲到陸箏箏面前,護女心切道:“陳大人,我女兒好歹也是未出閣的姑娘,怎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查看?!?
孟南枝眸光如刀,“林婉柔你這是心虛了?若真無貓膩,何懼一查?”
陸箏箏的清白她不在乎。
但她擔(dān)心陳大人被她攪?yán)p到真把陸箏箏移到外間,再生了變故。
陳大人與孟南枝的想法一致,他目光如炬地看向林婉柔。
“林夫人,此案疑點重重,若不徹查,如何能還令愛一個清白?事急從權(quán),還望夫人理解?!?
女官得了陳大人的命令,將林婉柔一把拉開,去翻查陸箏箏的衣襟。
待摸到她的胸下時,突然停頓下來,“大人,這衣襟里有夾層?!?
說罷,便用力地扯開,撕掉一片衣襟,露出里面淺粉色的里衣。
仵作接過那片帶有夾層的衣襟查看后,非常肯定地說道:“大人,這里面此前應(yīng)是裝過草烏毒,同樣留有草烏毒的粉沫?!?
陳大人面色陰沉,“林夫人,如今人證物證俱全,你還有何話說?”
林婉柔眸中閃過惱恨,面上卻是哭訴道:“大人,這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女兒,她怎么可能自己攜帶毒藥來毒害自己呢?”
孟南枝以其人之道還及其人之身,冷嘲道:“林婉柔,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狡辯。若真有人陷害,那這陷害之人可真是神通廣大?!?
“不僅能精準(zhǔn)地往陸箏箏指甲縫里放毒粉,還能在她衣襟夾層里藏毒,如此精心布局,只怕是神仙也不過如此了。”
林婉柔被孟南枝一番話噎得說不出話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