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硯甫一出現(xiàn),陸臣與便注意到了。
原本他看著湖水里不斷挑戰(zhàn)他底線的大尺度,滿心都是壓抑的怒火,轉(zhuǎn)眼看到商硯時,心里的怒火頃刻間化成強(qiáng)烈的妒意和惡意。
莫苒苒以為攀上商硯就高枕無憂了?
他偏不讓她如意!
那邊莫苒苒拍完,披上衣服去旁邊休息,因為一會兒還有兩場戲,她得保留臉上和身上的假傷。
沈聞推著商硯過去時,陸臣與先一步到了莫苒苒休息的遮陽傘下。
商硯抬手,示意沈聞停下來。
莫苒苒背對著他而坐,長長的假發(fā)濕透了覆在背上,她正一邊喝水,一邊翻看劇本。
商硯不自覺地轉(zhuǎn)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,從他快速轉(zhuǎn)動的頻率,就能看出他的焦躁。
陸臣與余光瞥見商硯停下來的動作,薄唇微微勾起,顧自在莫苒苒身邊坐下,將一張卡和一盒藥膏遞了過去。
“苒苒,昨天是我不知輕重傷了你,這是我特意給你買的藥膏,你在腰上和脖子抹一點,那些痕跡消失得快一些?!彼Z氣誠懇中帶著些許無奈,“你別生氣了,好嗎?”
不管是卡還是藥,莫苒苒都沒看一眼,她甚至頭也沒抬:“拿走?!?
陸臣與嘆氣:“這卡你收著,以后我會每個月打一筆錢進(jìn)去,當(dāng)作你的零花錢……”
莫苒苒起身便走。
陸臣與望著她離開的背影,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消失。
直到莫苒苒鉆進(jìn)另一個遮陽傘下,他才收回視線,轉(zhuǎn)頭看向商硯。
隔著十多米的距離,四目相對。
陸臣與起身走過去,嘴角噙著恰到好處的弧度:“阿硯,好巧,你也來探班?”
他看莫苒苒那邊看了眼,不著痕跡地用身體擋住商硯,避免他被莫苒苒看見,雙手插在口袋里,好整以暇地問:“苒苒應(yīng)該不知道你來吧?”
商硯神情很淡,他的眼皮是很薄的那種,立體的眉骨在逆光中投下一片陰影,使他那雙淺茶色的眸子呈現(xiàn)出極為冷淡的眸光。
他看不出來心情好還是不好,面對陸臣與毫不掩飾的惡意,他只是輕輕地扯了扯唇角:“她知道你的存在,但似乎并不待見你?!?
陸臣與渾不在意地笑了笑:“夫妻之間鬧點小脾氣很正常,商總沒結(jié)過婚,是不會懂我們夫妻間的相處方式的。”
商硯沒接這話,只說:“臣與,你擋我路了?!?
一語雙關(guān)的話,宛若一根釘子,在陸臣與被嫉妒和怒火的心頭扎了一下,他原本從容的姿態(tài)如同氣球般破了道口子,止不住的惡意往外冒。
“商總,我似乎從來沒有說過我和莫苒苒為什么結(jié)婚吧?”不等商硯說話,他自顧自道:“她十幾歲就喜歡我了,喜歡的不得了,從喜歡到結(jié)婚,她喜歡了我將近十年?!?
“跟我離婚只是一時之氣,她心里還是深愛著我。哪怕我們已經(jīng)離婚,我想碰她就碰她,她永遠(yuǎn)不會拒絕我,你能嗎,商總?”他微微俯身,嘴角勾勒著嘲諷的笑。
“你不知道吧,昨天她從你那里回來之后就來了我的房間,說你的觸碰讓她覺得惡心。”
陸臣與不知道莫苒苒究竟有沒有上床,他說這種話純粹是恨意作祟。
沒有哪個男人會喜歡一個朝三暮四的女人,商硯尤甚。
他的出身和經(jīng)歷,讓他更不能接受別人感情和身體不貞,從他這些年身邊從未有過女人就知道,他在男女之事方面有潔癖。
陸臣與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莫苒苒對商硯投懷送抱,他就是要在商硯心里投下懷疑的種子,只要這粒種子落地生根,她在商硯這里就永遠(yuǎn)得不到了專一純粹的感情。
面商硯也絕不會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。
別說商硯了,就是沈聞都聽不下去了,擰起拳頭恨不得打爛陸臣與那副得意囂張的嘴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