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意思。
砰的一聲,陸臣與手里酒杯砸在地上,所有人噤若寒蟬地看過去,他擦著手,神色沉冷如冰。
“抱歉,手滑。”
沒有人會(huì)真的認(rèn)為他手滑,眾人卻是只能假裝相信,制片人招呼著服務(wù)員給他換新的杯子。
杯子還沒送過去,陸臣與站起來,走到二樓欄桿處。
站在這里能清楚地將一樓的一切收入眼底。
莫苒苒快步下樓,剛走到大廳,高武趕緊跟上來,“苒姐,怎么這么快就走了?”
莫苒苒敷衍道:“嗯,有事先走了?!?
高武像只粘人的小狗,亦步亦趨地跟著莫苒苒:“苒姐也是江城人嗎?回去之后能不能約你一起玩?”
說話時(shí)他還扯著莫苒苒的衣角搖了搖,弄得莫苒苒很無奈。
她克制地露出一抹禮貌的笑,“高武,我回去有很多事要處理,恐怕沒有時(shí)間一起玩?!?
她認(rèn)為她已經(jīng)說得夠清楚了,成年人的體面,有時(shí)候不需要像小孩子那樣非常直白地拒絕,她以為高武會(huì)明白她的意思。
但高武不知道是在裝傻還是什么,撓了撓頭,笑得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:“那有什么忙是我能幫得上的嗎?”
莫苒苒:“沒有?!?
白雪開車還沒到,莫苒苒便只能在門口等,高武跟在身邊,一直熱情地和她搭話。
他話多到哪怕別人只回句嗯,他也能自己聊下去。
“高武,過來一下。”
穆折懶洋洋地伏在二樓欄桿上,招小狗似的朝高武勾勾手指,旁邊的陸臣與眉眼沉沉,讓人看不出喜怒。
高武探進(jìn)來半個(gè)身子,問:“導(dǎo)演,什么事?”
穆折笑瞇瞇道:“上來再說。”
高武看了看莫苒苒,“苒姐,那我先上去了,回去一定記得聯(lián)系我啊?!?
莫苒苒擺了擺手。
高武一步三回頭地來到二樓,穆折把他叫到面前,意味深長(zhǎng)地在他肩膀上重重地拍了兩下,向他介紹他身邊氣場(chǎng)強(qiáng)大的男人:“高武,來,我給你介紹一下,這位是陸總?!?
高武一愣,謙虛地彎腰朝對(duì)方伸出手:“陸總您好?!?
陸臣與雙手插在口袋里,睥睨著面前的男生。
大學(xué)生的年紀(jì)、氣質(zhì),單純魯莽且無知,身上卻有種讀書讀傻了的書卷氣。
莫苒苒的眼光,是越來越差了。
陸臣與開門見山地說:“以后離她遠(yuǎn)點(diǎn)。”
高武怔然,不解地看向穆折,后者看熱鬧不嫌事大,悠悠解釋:“你不看新聞的嗎?這位陸總是你苒姐的,唔,丈夫?!?
高武著實(shí)不看新聞,他一臉愕然地望著陸臣與,眼底清晰地閃過一抹自慚形穢。
陸臣與和穆折顯然都沒有安慰受傷少男的心思,陸臣與顧自走下樓,站到莫苒苒身邊。
“一個(gè)腦子空空的蠢貨,你也看得上?”他甚至都不是嘲諷,而是那種瞧不上。
仿佛高武在他眼里不過是地上的螻蟻。
莫苒苒轉(zhuǎn)頭看向身邊的男人。
或許在他心里,她也只是和高武一樣的螻蟻,這種輕蔑不是他故意展現(xiàn)出來的惡意,而是他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,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傲慢。
以至于他看眾生皆螻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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