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著宣婷用蹭來的媒體邀請函在門口簽字進場,瞥見“rt公司新品發(fā)布會”幾個字樣,夏曉北忽然往后縮了兩步,躊躇道:“要不,還是不要進去了……”
“為什么?”宣婷很是不解,“我們又不是作奸犯科,不過是去湊湊熱鬧罷了?!?
夏曉北沉默了一下,才道:“萬一撞上面,不太好……”
愣了愣,宣婷才反應(yīng)過來她所指為何,嘖嘖了兩聲道:“我們是正兒八經(jīng)的媒體代表。撞上面又怎樣?你怎么就那么怕在外面和他碰見?還有,你究竟有沒有想過,你們的隱婚對你來說,才是顆不定時的炸彈威脅?”
聞,夏曉北下意識地咬了咬唇。
她明白宣婷的意思。但是,三年多來,她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了隱在宋以朗身后,習(xí)慣了不去打擾他的外人眼中熠熠生光。
見夏曉北還在猶豫,宣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推著她一起往里走:“曉北,放輕松點,你就當(dāng)成我們和以前一樣出任務(wù)。反正都來了,難道你就不想親眼看一看,他在工作場合是什么樣子的?”
敵不過宣婷的苦口婆心和強拉硬拽,何況,她的心里隱隱還是有些想法的,夏曉北終是在半推半就間進去了。
整個廳堂的墻面雕刻祥云,頂部則運用高低起伏的手法,增添空間的錯落飄逸之感,相稱之下,很容易就讓人聯(lián)想到“龍行流云”之意。
精巧的鏤花燈下,悠揚的樂聲中,各路記者和受邀嘉賓聚首,相談甚歡。
宣婷的目光先是在人群中搜尋著什么,臉上有失落之色一閃而過,隨即才和夏曉北兩人坐下。
會場的座次都是事先安排過的,宣婷從熟人那蹭來的邀請函是南城一家小型報社所有,位置比較靠后偏角落,也臨著側(cè)邊的過道。
夏曉北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番,已然在心里打算好中途離場的路線。
心思才剛收回,就發(fā)現(xiàn)一道熟悉的身影從旁側(cè)走過,可不是joe嘛!
他似乎是過來做開場前的最終確認,一會兒和負責(zé)音響設(shè)備的工作人員說著什么,一會兒叮囑了主持人兩句,嚴肅認真的表情,和往日他出鏡率極高的猥瑣笑臉相比,真真是判若兩人。
自joe一出現(xiàn),夏曉北便下意識地縮了縮腦袋,眼睛“嗖嗖嗖”地往周圍狂掃,生怕某人的蹤跡神出鬼沒地突然出現(xiàn)。
但正是這樣提心吊膽的等待,更讓人煎熬。煎熬著煎熬著,夏曉北覺得自己有必要去趟洗手間。
唉呀媽呀,實在無法淡定。她的這種行為,越想越覺得是種變相的查崗和窺探。若要被宋以朗知道,鐵定是會很不高興的吧?
兀自在洗手間里徘徊糾結(jié)半晌,夏曉北還是決定臨場退縮,于是忙不迭往外走,怎料一出洗手間的門,就冤家路窄地碰上顧非。
顯然,他是來這抽煙的。
見著夏曉北,他的神色半分未變,僅是抬起眼皮輕描淡寫地一瞥,以閑適的姿勢依靠著墻,手上不慌不忙地點著了煙,猛地吸了一口后,悠悠地吐出大片白色的煙氣,另一只手把玩著打火機“啪嗒-啪嗒”作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