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鑰匙丟了,偏偏兩人都把手機落車里,連找外援求助都沒法。
這個時間點,和他們一樣把車停在這里的人早走光了,路上的來往車輛也已稀少,無法搭到順風車。
更不巧的是,他們所處的是整個環(huán)海公路最偏僻的一端,就算要找酒店落腳,那也得走好長一段路。
宋以朗有良心地把自己的外套披到了瑟瑟發(fā)抖的夏曉北身上:“走吧,先回剛剛的音樂廣場看看能不能找到人?!?
都快露宿街頭了,虧得他還能如此鎮(zhèn)定自若,快被凍僵的夏曉北一面毫不客氣地收下他的外套,一邊忍不住在心底埋汰。
面對的還是同一條延伸向遠方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公路,她卻已失了之前希望就這么一直走下去的念頭。
見宋以朗再次主動地蹲下身子要背她,夏曉北不僅沒有一點感激之情,反而頗為忘恩負義地暗忖,如若不是他突然抽風把她帶到這里,此時此刻她應該是在家中溫暖的被窩里睡大覺!
心塞啊心塞!
默默嘆口氣,心塞完的夏曉北趴上宋以朗的背,更加緊密地抱住他,并不忘拉了拉外套,將其保暖價值盡可能最大限度地惠澤兩個人。
正是因為心思全在如何讓衣衫單薄的宋以朗也不冷到,夏曉北并沒有注意到,他的身體突然有些僵硬。
她的臉頰若即若離地貼在他的耳邊,一呼一吸間她溫熱的香甜氣息不停打在他的耳廓和脖頸上,再加上她的碎發(fā)時不時掃過,簌簌地發(fā)癢,宛若貓爪輕輕撓過。
更重要的是,背上的那兩團隨著她挨得越緊,他感受得越是明顯,便也越無法忽略。
明明寒風呼呼,他卻漸漸地口干舌燥。
偏生背上的人還不安分,動不動就蹭一蹭,蹭得他益發(fā)心旌搖曳。
終于,他驀地頓住了腳步:“下來?!?
語氣很是生冷,夏曉北怔住,一時不明白他的意思,縮了縮身體,問:“怎么了?”
她這一縮,宋以朗的手也突然一松。
夏曉北也跟著沒了支撐,要不是她的手一直都抓著他的肩,就被直接一屁股扔地上去了。
眼見她差點摔倒,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,不僅沒有一絲愧疚,甚至連安撫她的意思都沒有就徑直兀自往前走,丟下一句“背不動了”便敷衍了事。
呆愣著在風中凌亂了整整一分鐘后,夏曉北氣上頭來。
不背就不背,又不是她求著他背,憑什么不打招呼就把她像垃圾一樣倒下來?
摔!
這回可不是口頭上說說而已,夏曉北當真扯掉身上宋以朗的外套,高高地揮起,泄憤般地朝地上擲去。
就在外套馬上要和地面親密接觸時,走出好幾步的宋以朗似背后長了眼睛一般,及時回過頭來,瞥了她一眼。
那一瞥貌似無意,可夏曉北能觀八方的眼角余光敏銳地察覺到那其中“嗖嗖嗖”的利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