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月的南城驟然進入強冬模式,雖地處南方而免去暴雪的襲擊,但比起往年,卻是異常干寒。尤其因著整座城市并沒有強大的暖氣系統(tǒng),所以凍得完全比北方人更甚。
夏曉北早上只不過在床上多賴了五分鐘,結果一睜眼又是逼近遲到的節(jié)奏。
考慮到近日總編抓出勤抓得緊,便忍痛割肉打了車。誰知中途發(fā)現忘記帶錢包,硬是生生折回家去。
如此一折騰,等她抵達雜志社時,已然過了上班時間半個小時。
陰寒的天氣本就影響人心情,現在還賠了夫人又折兵。夏曉北預感今天的霉運鐵定只是個開端!
如是自顧自想著,推開雜志社的門,憑空炸開的“砰砰砰”驚得她尖叫連連,捂著耳朵往后退,卻不小心絆到門檻,一屁股重重墩地上去了。
這還沒完。緊接著異口同聲的“surprise!”震耳發(fā)聵,伴著滿空揚灑的碎金鉑片飄落她滿臉滿身都是。
夏曉北整個人都呆住了,睜著驚恐的大眼愣愣地抬頭,看著圍著她的所有同事,半晌說不出話來。
“曉北,你可算來了,我們等你好久了!”宣婷語氣激動,伸過手去拉她,“快起來!別坐在地上?。 ?
又不是她愿意坐地上的!
夏曉北內心忿忿,順勢借著宣婷的力起了身。
未及她拍掉身上的灰土,春風滿面的主任扶著她的肩把她往人群中央推,煞有介事地對大家說:“來!對夏曉北同志表達我們的熱情!”
宣婷帶頭響應主任的號召,“啪啪啪”地鼓起掌來,有的同事還吹起口哨,繼續(xù)將彩蛋往她身上噴。
一驚未平,新驚又起,夏曉北如驚弓之鳥般緊繃著神經,容量不足的腦袋飛速地轉了一圈,只想到一種可能能夠解釋眼下的狀況。
她不禁白了白臉色,緊張地抓住主任的衣袖:“主任,你不會是要開除我吧?別啊,我保證不再遲到了!”
聞,眾人一陣哄笑,笑得夏曉北莫名其妙。
主任笑瞇瞇地拍拍她的肩:“怎么會?怎么會把我們的大功臣開除了呢!”
欸?大功臣?什么大功臣?
宣婷在這時出來為她解答疑惑:“曉北,你那篇關于孤寡老人的專題報道受到省里相關領導的高度重視,據說文化局的人已經把它推薦去了今年新策獎的評選!總編現在正在文化局那里登記信息呢!”
哈?新策獎?
新策獎她自是知道。對各家紙媒來說,是業(yè)內極有分量的一個獎項,每年只有三個候選名額,最終評出一個。所以,即便只是入選,也是莫大的榮耀了。
可是,開玩笑的吧?她、她怎么會和高大上的新策獎扯上關系?
見夏曉北依舊一臉迷茫,主任接口道:“曉北啊,如果你能順利拿到這個獎,不僅是你個人的榮譽,更是我們雜志社的榮耀!里程碑式的一功??!”
“不是說只是入選嗎?”那就是有可能落選嘍?夏曉北弱弱地問。
宣婷一把從脖子統(tǒng)領她摟住,別有意味地提醒道:“你這能和其他人一樣嗎?你是被文化局推薦上去的!推薦懂嗎?那就等于和獲獎沒有區(qū)別了!”
主任目光里滿是別有意味,認同地點點頭,話頭一轉:“為了給曉北慶功,我和總編已經達成一致,下午集體放假,給曉北慶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