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心情十分愉悅,心安理得地坐在沙發(fā)上,目光從她身上收回,落在了從她包里散出來的兩本南城生活周刊新一期的樣刊上。
封面是他的照片。
眼眸深邃地望定窗外,雖只是看不清具體面目的側(cè)臉,可光線剛剛好打出他飽滿的天庭和棱角分明的線條。
宋以朗滿意地挑挑眉,順手拿過一本,翻開了采訪他的那篇專稿。
簡單地?zé)巳艘粶珢灹艘恍″侊?,不到一個小時,夏曉北便手腳利落地將盤子端上桌:“行了,可以吃飯了!”
茭白鮮肉,清蒸鱸魚,蒜頭菠菜,豆腐花哈湯。
宋以朗瞥了一眼,只覺色澤鮮亮清淡家常,還沒吃就覺得胃口大開。
夏曉北拿了碗筷擺到他面前時,卷起一截的手腕上,一線暖金色的光芒閃過,正是之前那條細(xì)手鏈。
宋以朗的唇角不易察覺地勾了勾,見她又進(jìn)了廚房,身上還穿著淺紫色小碎花圍裙,他鬼斧神差地跟了進(jìn)去,伸手去她腰間解圍裙的結(jié)。
夏曉北拿完東西轉(zhuǎn)身,冷不防撞上溫?zé)岷駥?shí)的“墻”。
“別動?!彼D(zhuǎn)過來得正好,他的手環(huán)至她的脖頸后。
墻面上映照出兩道緊緊擁抱在一起的身影,宋以朗掃了一眼,偏回頭來,正看見燈光下,微細(xì)的汗珠在她精致的鼻尖上熠熠生光,宛若晨間荷葉上滑動的晶瑩露珠。
他的眼眸深了深,終于繞過她的頭,將圍裙取下。
宋以朗的工作雖忙,但在家吃飯的次數(shù)其實(shí)并不少。只是不知為何,今晚這頓難得吃得安靜而不挑剔。
恰好,夏曉北完工后,餓得可以吞下一匹狼,沒有多余的力氣再去伺候他,他不挑三揀四,她也樂得清閑,專注地填飽肚子。
睡覺前,夏曉北從浴室洗完澡出來,發(fā)現(xiàn)宋以朗背靠床頭,手里拿著她包里的樣刊。
“這張照片是你挑的?”他指了指封面,問。
不會吧,難道他不喜歡?夏曉北心頭一緊,硬著頭皮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等待他的訓(xùn)斥。
出乎意料的是,宋以朗只是“嗯”了一聲,就放回了雜志,沒有下文。
夏曉北隨即明白過來他的意思,撇撇嘴,不禁腹誹。滿意就滿意嘛,干嘛不肯光明正大地露個笑臉給她?非得繃著,不難受嗎?
不過,挑剔的宋大神難得隱晦地夸贊她一回,夏曉北心情亦十分舒爽,屁顛屁顛地正準(zhǔn)備爬上床,宋以朗突然問道:“你好像忘記什么事了?!?
夏曉北怔了怔:“什么事?”
宋以朗干咳一聲:“你今天不是去了世貿(mào)大廈嗎?沒有買東西回來?”
經(jīng)他這么一提,夏曉北才想起白日里他那通電話的事:“你今天在哪看見扒手的?”
見宋以朗一副不愿意提起這件事的模樣,夏曉北識趣地閉了嘴不再追問。
誰知宋以朗突然問:“你在男裝店里沒買東西嗎?”
夏曉北的心跳驟然快了兩拍。
他、他、他看見她了?!
“沒、沒買什么呀。誤打誤撞進(jìn)去了,就隨便瞄了幾眼。”滯了兩秒,夏曉北扯謊道。
話音剛落,宋以朗的臉色剎那間黑了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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