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后娘娘虧本宮還以為您光明磊落,您方才橫著倒酒,不就是敬給死人的嗎?您為何敢做,不敢認了?”阮玉仰起臉,眸里像是藏了針,鋒芒畢露。
云清婳以袖掩面,笑了。
云雋跟云清婳狡黠的對視,二人默契地笑了。
眾人這才恍然大悟。
云褚明白了云清婳的用心,他實在忍不住,走上前陰陽怪氣道:“哦~明王妃真是見多識廣??!”
“你既然這么懂大昭的敬酒規(guī)矩,為何方才皇上、皇后娘娘舉杯,你們卻泰然自若地坐著?還裝傻充愣,說自己不懂大昭規(guī)矩?”
“究竟是誰肚子里藏著臟水?給東道主下馬威,故意擺譜,還反咬一口裝可憐?諸國貴客,還請你們眼睛放亮,不要被人當槍使,不要被齷齪之人蒙蔽??!”
北朔國的陰私就這樣被云褚水靈靈地抖落出來。
夜司明、阮玉以及使臣的臉倏地通紅。
幾個歸順的小國忙不迭趁機倒油:“真是白眼狼!莫非北朔國的臣民都是這樣不知感恩?這種國家不配結盟!當心背后插刀!”
“我國一直敬大昭為父兄之國,大昭庇佑我國,我感激還來不及呢!”
“這就是明王的教養(yǎng)?明王對待父兄竟是如此傲慢,他在北朔國不會有謀逆之心吧?”
宴會上的國家分為兩派,一派明哲保身,隔岸觀火,另一派攻訐指責,對裴墨染大表忠心。
夜司明哪能背負這樣的指摘,他怒道:“一派胡!本王光明磊落,怎么可能有謀逆之心?”
“嘶……”云褚揉揉后腦勺,像是想破了腦袋,“下官愚鈍,請明王明示,方才皇上、皇后敬酒,你明知道要站起來,為何不站起來?莫非你覺得你更尊貴?或是你就是想挑撥大昭跟諸國的情誼?”
云褚賤兮兮的,操著懵懂無知的口吻,看起來牲畜無害。
“……”
北朔國眾人如鯁在喉,如芒刺背。
他們進退維谷,怎么回答都不對。
云清婳跟裴墨染饒有興趣地看好戲,完全作壁上觀。
“你二哥的嘴,還是一如既往的強悍?!迸崮救绦υu價。
云清婳得意地哼了一聲,笑道:“那是自然,二哥看起來不著調(diào),其實嘴比大哥還厲害。”
“你們云家,嘴巴最厲害的是你,每次都把我扎得遍體鱗傷,你還跟沒事人一樣?!彼脑沟卣f。
云清婳一記眼刀飛過去,裴墨染立即收了委屈的表情。
“誒呀,明王怎么不說話?不會被我說中了吧?不會吧?不會吧?”云褚欠揍地說。
他的話挑動著夜司明的理智,暴躁的弦快要端來,夜司明轉(zhuǎn)身看向身后的智囊團。
希望有人可以出來應對。
“……”可使團眾人垂下腦袋,大汗淋漓。
云褚繼續(xù)刺激,“別往后看了,你身后空無一人,只有你的屁股?!?
夜司明的雙手捏得咔咔作響,他見云褚穿著緋色小雜花官服,胸口的補子只繡了云雁,斷定他只是區(qū)區(qū)四品官。
他忍無可忍,低吼道:“放肆!你是什么東西?本王跟大昭的事,由得你出面?你這個潑……”
“勸你住口!”云雋嚷聲打斷他。
“又怎么了?”
夜司明頭昏腦漲,煩躁得恨不得抓撓頭上的辮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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