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那日后,也不知怎的,她的心里總有股火,怎么也控制不住,再也不復(fù)往日的隱忍。
沈珞見著宋晴臉色難看,不經(jīng)意地勾了一下唇。
今兒倒是可以給男人記一功。
“將竇將軍扶起來?!?
沈珞吩咐兩側(cè)的錦衣衛(wèi)。
竇蒙正被扶著站起,但錦衣衛(wèi)卻不敢讓沈珞真的接近。
“不必,冤有頭債有主,本宮與竇將軍素無冤仇,怎會有事?”
沈珞抬手示意錦衣衛(wèi)退開。
“這逆賊喪心病狂,敢聚造反,皇貴妃還是小心些,別一時疏忽被傷了去?!?
宋晴剛說完就覺有一道冰冷的視線落在她身上。
她不必轉(zhuǎn)頭也知道這視線的來處。
皇上竟連她警告一句那妖婦都忍不得。
眼看著竇蒙正眼里冒火,又要出不遜,沈珞先吩咐道:“怎么這般沒有眼色,還不將靖太妃扶到一邊坐下?!?
錦衣衛(wèi)應(yīng)聲,立刻將宋晴帶到一旁的太師椅前:“太妃請。”
語雖是恭敬,但實則放在宋晴肩上的手使力,竟是將人按坐在了椅子上。
宋晴掙扎不得,正要訓(xùn)斥時又生生忍了下去。
這番動作倒是讓她手臂上的傷口血流得更多了。
不過無人在意,連方才那些夸贊過宋晴巾幗不讓須眉的將領(lǐng)都沒開口,大家的目光都落在沈珞身上。
他們實在是太想知道那匣子里的東西到底是什么?
沈珞方才那句代人送禮是靠在楚九昭胸前輕聲說的,是以這些將領(lǐng)沒聽到,依舊以為是沈珞要送禮給竇蒙正。
沈珞拿著匣子又往前走了一步,與竇蒙正只有一步之遙,坐在上面的帝王手里把玩著墨玉鎮(zhèn)紙。
“臣不敢受皇貴妃的禮?!?
竇蒙正的確是個是非恩怨分明之人,他恨帝王,但卻不會牽連到女子身上。
沈珞抽開匣子上的蓋板,將它往前一遞。
竇蒙正下意識低頭瞥了一眼,而后虎目睜得大大的,被縛在身后的手不斷掙扎起來:“小公子!”
護在沈珞兩側(cè)的錦衣衛(wèi)忙要上前。
“給竇將軍松綁?!?
看著眼前的壯漢虎目含淚,沈珞心下不忍,吩咐錦衣衛(wèi)解開。
錦衣衛(wèi)得了帝王允許依令照做。
出乎眾人意料,竇蒙正雙手得解,第一反應(yīng)是搶過沈珞手里的匣子,先是拿了那小小的匕首,而后是最上面的那封信。
“瑾兒在宮里一直念著竇叔叔,前兩日來信還讓本宮回京時將這匕首帶給將軍,讓你幫他開刃,說他現(xiàn)在長大了,能保護自己了?!?
竇蒙正紅著眼顫抖不停的身子讓沈珞看著都有些心驚,不自覺地往后退了一步,卻是靠入溫暖堅實的懷抱里,她一下便安了心,將那些話緩緩道來。
“小公子他沒事?”
竇蒙正認識楚瑾的字。
“自然,大皇子還等著本宮將開刃的匕首帶回去。”
沈珞道。
撲通!
竇蒙正突然跪在地上。
營帳里眾將臉色更懵了。
“皇上,今日之事都是末將一人之錯,還請皇上不要怪罪靖州軍眾人?!?
竇蒙正不知疼地砰砰往地上磕頭。
“謀逆是大罪,竇將軍肯一力承擔,不牽連靖州諸將,那自然是好,也免得皇上落下暴君的聲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