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怪你!”夏淺淺的臉紅了起來,又羞又惱地推了陸錚一把,“就知道胡說八道!現(xiàn)在好了,讓張三他們聽見……”
陸錚被她推得踉蹌了一下,反而嘿嘿笑出聲,伸手想去捏她的臉:“要不……我出去跟他們‘解釋解釋’?就說你剛才給我上藥呢,沒干啥別的?”
“你還說!”夏淺淺一聽就知道他故意的,這話越解釋越黑,氣得轉(zhuǎn)身背對著他,連耳根都紅得能滴出血來。
陸錚這才收斂了玩笑的心思,趕緊湊過去,從背后輕輕環(huán)住她的腰,下巴擱在她肩上,聲音軟得像棉花:“好了好了,不氣了好不好?是我不對,不該逗你?!?
他蹭了蹭她的發(fā)頂,像哄小孩似的:“等會兒我去給你烤紅薯賠罪,烤得流油的那種,好不好?”
哄了半天,夏淺淺才原諒了他。
陸錚起身走到門口,見石臺上放著個粗瓷碗,里面的粥還冒著熱氣。他端進(jìn)來放在矮桌上,又找了個干凈的勺子:“快喝點粥暖暖胃。這幾天你擔(dān)驚受怕的,肯定沒吃好飯。”
夏淺淺點點頭,說到:“對了!桃花源里養(yǎng)的雞鴨都肥了,還有地窖里的臘肉、缸里的腌菜,都是最新鮮的!等出去了,你幫我搬些回村,給媽和孩子們好好補(bǔ)補(bǔ)!”
陸錚點頭應(yīng)下,眼里卻閃過一絲鄭重:“都聽你的。不過淺淺,”他握住她拿勺子的手,語氣沉了幾分,“桃花源的事,暫時別告訴他們。知道的人越少,這里才越安全。”
他頓了頓,補(bǔ)充道,“包括張三他們,也得防著點——人心隔肚皮,咱們不能賭?!?
陸錚剛說把勺子遞給夏淺淺:“快喝吧,這粥熬得真不錯?!?
張三聽說她這幾天在指揮部受了委屈,每天只啃一個干硬的菜餅子,特意多加了兩把小米,熬得黏黏糊糊的,就盼著她能補(bǔ)補(bǔ)身子。
夏淺淺確實餓狠了,肚子早就“咕咕”叫。她接過碗,吹了吹熱氣,舀起一勺送進(jìn)嘴里。
可剛咽下去,她的眉頭猛地蹙起,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白了下去。
“怎么了?”陸錚剛問出口,就見夏淺淺猛地轉(zhuǎn)頭,“哇”的一聲,剛喝進(jìn)去的粥混著酸水全吐在了地上,連帶著早上那點餿水都嘔了出來。
“淺淺!”陸錚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,一把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,大手在她后背胡亂拍著,聲音都變了調(diào),“怎么回事?是不是粥有問題?還是你胃里不舒服?”
他急得眼睛都紅了,腦子里瞬間閃過無數(shù)念頭——是不是在指揮部被灌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?還是傷口發(fā)炎引起的惡心?
他慌忙去摸她的額頭:“有沒有藥?你這里的藥箱呢?!”
夏淺淺還在干嘔,連酸水都吐盡了,才扶著墻慢慢直起身。她用手背擦了擦嘴,剛想說話,喉嚨里又是一陣癢意,只能虛弱地擺了擺手,示意自己暫時說不出話。
“現(xiàn)在感覺怎么樣?”陸錚蹲在她面前,聲音里滿是掩飾不住的慌亂。
夏淺淺緩了好一會兒,才啞著嗓子搖頭:“我也說不清……就是突然惡心?!彼局迹讣鉄o意識地按在小腹上,“早上在批斗臺上就犯過一次,原以為是餓狠了,沒想到現(xiàn)在又折騰起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