細心地給唐婞系上安全帶,往醫(yī)院開去。
夜晚絢爛的路燈被車子拋在身后。
“我送你的雙跳脫手鐲。”顧煦庭握住方向盤:“你干嘛把它取下來?”
膚色瓷白纖細的手腕上空空如也。
唐婞:“你我都不想要了,你送的定情信物更不想要?!?
顧煦庭不介意唐婞惡劣的態(tài)度,反而沉溺其中。
他揚唇:“你容易丟三落四,鐲子被弄丟了吧,老公肯定幫你找回來。”
唐婞只感覺無力再次襲上心頭。
看吧。
總是這樣。
不管她發(fā)脾氣還是表達情緒。
顧煦庭都用對待寵物的方式,處理夫妻間的問題。
擺出一副我順著你,只是想讓事情盡快過去的態(tài)度。
并不是誠心地意識到錯誤,真誠地想要對妻子道歉。
“你要是擔(dān)心兮兮的孩子?!鳖欖阃ソo出獎勵:“會分走夫妻財產(chǎn),我可以給你立遺囑?!?
“”
唐婞嗤之以鼻。
這算什么。
打一棒子再給顆甜棗?
“我只要你全部身家的三分之二?!碧茒伦郑骸斑€有我的全部嫁妝?!?
她因為顧煦庭和顧兮兮不清不楚被逼去墮胎。
傷害了身體,就應(yīng)該得到金錢方面的補償。
該唐婞得的一分也不能少,不該她得的也必須又搶又要。
憑什么便宜顧兮兮?
“吃醋鬼?!鳖欖阃サ托Τ雎暎骸澳隳敲凑J真,我還以為你真打算離婚跟我分割財產(chǎn)?!?
唐婞不想說話了。
她在認真談判離婚的事情。
他認為她在吃醋。
兩人來到病房,顧兮兮躺在病床上喝著參湯。
崔寧容陪在她的身側(cè),看唐婞來了,翻個白眼。
顧煦庭用身體把唐婞擋住:“兮兮,你嫂子今天說話過分了點,讓你動了胎氣?!?
“我替她向你道歉。”
崔寧容視線落在唐婞的衣角,頓感厭惡。
“讓她親自給兮兮道歉?!贝迣幦萦憛捤骸盃敔敶螂娫掃^來,說她再想謀害顧家嫡孫,就休了她?!?
建國時沒有人通知這群封建余孽,大清早就亡了嗎。
休了她?
顧家算是政商世家,可唐家也是百年的書香門第。
誰能比誰高貴啊!
唐婞犟脾氣上來了:“休了我?鬼知道顧家是不是想著肥水不流外人田,讓養(yǎng)女懷自家的孩子。”
“故意惡心我,趕我走,好吃唐家的絕戶…”
顧煦庭耳疾手快,用寬大的手掌捂緊唐婞的嘴。
他額頭上青筋跳動:“她感冒把腦子燒糊涂了,我現(xiàn)在就帶她去看病,明天再來道歉?!?
說罷,硬推著嘰里咕嚕的唐婞出了病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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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煦庭去掛號窗口排隊,唐婞瞅準時機就往外跑。
看完醫(yī)生就會暴露肚子里的孩子。
她不能讓顧煦庭察覺到孩子的存在。
顧煦庭神色緊張的穿過人群,步伐匆匆地追了出來。
重新把唐婞塞進車里系上安全帶。
顧煦庭揉揉眉骨,氣笑了:“唐婞欠收拾了是吧?”
唐婞開車門:“滾蛋,把車門給我打開!”
車門鎖鍵關(guān)上,顧煦庭打燈轉(zhuǎn)方向盤:“你今天必須要看病,沒得商量?!?
唐婞腦子飛快轉(zhuǎn)動,清楚逃不過此劫。
她說:“我要去仁心堂。”
顧煦庭順著唐婞,慢條斯理將車子開到仁心堂門口。
唐婞一下車步履走得飛快,顧煦庭堵在她身后。
像是在看熊孩子鬧脾氣的家長,生怕唐婞諱疾忌醫(yī)跑了。
朱紅色柜門上貼著泛黃的宣紙標簽,工整寫著各種藥名。
張婉婷拉開抽屜拿藥,抬頭望見唐婞氣急敗壞地沖了進來。
顧煦庭雙手抱臂倚靠在門框上,苦惱地看著唐婞。
“她感冒了不想打針?!鳖欖阃@氣:“你給唐婞把個脈,給她開幾份藥膳?!?
唐婞生病了從不吃藥,嫌藥苦。
每次都是顧煦庭三求四哄,說盡好話才讓唐婞乖乖吃藥。
張婉婷剛給唐婞把完脈,清楚她身無病、心有疾。
心病需要心藥醫(yī),但她還是假模假樣給唐婞號完脈。
開了好幾副貼補孕婦的藥膳,囑托顧煦庭:“小火慢熬,早中晚各一次?!?
繼續(xù)說:“保證唐婞睡眠充足,心情通暢,不要讓她有悶氣憋在心里?!?
猶豫再三,張婉婷還是咬牙開口:“近三個月,夫妻不要同床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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