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壁很明顯不能住人,而她連下一頓飯都沒著落。更別提修繕房屋了。
村里家家人多,就算好心,也沒有空房間。
傅時樾不常在家,就她一人,既避免了外人的閑碎語,又讓她有一個容身之所。
想通后,薛梔沒有矯情,直接點頭,應道:“好。不過我不能白住,一個月一百文房租,可以嗎?”
薛梔眼眸中帶著試探的意味望著傅時樾,著急解釋道:“傅秀才,我如果你嫌低的話,我我我就不能住下了。
以我現(xiàn)在的情況,一百文已經(jīng)是我能承受的最大范圍了,再多的我真的拿不出來了。”
這個價格很低,她不確定對方能同意。
傅時樾淺淺一笑,“就一百文!不過,房間的灑掃就麻煩你了?!?
明明起初他說了,薛梔可以住下來,完全不需要房租。
是對方,不愿欠他。
既是如此,那他便讓對方住得心安理得。
“好!”薛梔緊接著又說,“傅秀才,可否借我些筆墨?還有銀子?!?
說到最后一句話時,薛梔有些不好意思。
不僅讓人家出錢看病,還沒交房租,就白住了這么久,現(xiàn)下又要借錢。
此番行跡,屬實臉皮有些厚了。
念及此,薛梔的雙頰漸漸染上了一層薄紅。
“書房里的紙筆你都可以用,你要借多少?”傅時樾爽快道。
“二十文足矣。”
話落,傅時樾低頭,從懷中掏出荷包,翻找出三十文,遞到薛梔面前,“喏,給?!?
“傅秀才,這這多了?!?
“拿著吧,不夠再找我要?!?
“那就多謝你了?!毖d一邊接過錢,一邊補充道:“我一定會盡快還給你的,謝謝?!?
傅時樾:“以后,你就住這間房吧。一會我就要回書院了,家里的任何東西你都可以用。
若有事,去南溪書院尋我。”
說完,傅時樾起身離開房間。
旬假已經(jīng)結束,今日他便要啟程回書院,只是薛梔一直沒醒,他總不能把人扔在家中不管不顧。
所以,臨行前,他托了張大娘照顧,如今對方醒了,還要住下,理應知會一聲村長。
于是乎,傅時樾收拾好行囊,跟薛梔道別后,順路去了趟村長家。
“什么?!”
村長滿不贊同地反駁道:“時樾,你是咱們村唯一的秀才郎,怎么能讓薛梔住在你家?這…這萬一傳出什么流蜚語,唯恐你聲譽不保。
她在村里的名聲本就不好,傅凜前腳剛死,薛梔就要和離。雖說事出有因,但終歸不是這么回事?!?
“村長,我知你顧慮,可薛娘子孤身一人,又生了病,薛家的屋子你又不是不知情,我…我總不能趕她走吧?!?
“時樾,你心善。
可外人不這么想,外人只會說,你跟薛梔早有預謀,說不準你倆啥時候勾搭上的。
你別怪叔說得難聽,事實上,只會比這難聽百倍千倍。
暫且不論你,你想過薛梔的處境嗎?她一個女子住在一個男子家,這這像話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