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毅和趙秀蘭的家事歸家事,但小安受的委屈,鐘情可沒忘。
“哎你!”趙秀蘭剛要發(fā)作,便對上鐘情和裴硯深兩口子的冷眼。
總說鐘情刁蠻。
可現(xiàn)在趙秀蘭算是看明白了。
一個被子里睡不出兩家人。
這裴硯深也沒比鐘情好到哪里去!就知道縱著她!
趙秀蘭一股邪火沒處發(fā),便只能發(fā)泄在劉耀祖的身上。
一巴掌拍在劉耀祖腦袋上,“聽到?jīng)],人家讓你重說!”
劉耀祖別提多委屈了。
丟了鋼筆的是他,剛剛那一砸,鋼筆也壞了?,F(xiàn)在還要被逼著道歉,還要打他!
他怎么這么慘??!
“對不起嗚哇啊啊??!”劉耀祖嗷的一嗓子就哭了出來。
這下聲音的確是大了。
鐘情是看向裴樂安,認真道:“小安,你接受他的道歉嗎?道歉是他應該做的事,但你也可以選擇不原諒。”
裴樂安神情復雜,猶豫片刻后,還是點了頭。
能得到一個道歉,能有鐘情和裴硯深都來給他撐腰,這就已經(jīng)很讓他意外了。
見小安點了頭,鐘情也懶得再和趙秀蘭糾纏。
臨走前,劉毅板著一張臉,歉疚道:“改天,我一定帶著她們親自登門賠禮道歉?!?
鋼筆的事算是結(jié)束了,但莫名的,鐘情卻總有一種,即將有什么不太好的事要發(fā)生的預感。
裴硯深問:“方老師,您剛才說的學雜費,是什么意思?”
該來的還是來了。
方老師沒有立刻回答,反而先是看向裴樂安,“小安,你先回教室吧?!?
裴樂安的腳步聲越來越遠,方老師看著齊齊坐在辦公桌對面的鐘情和裴硯深,斟酌了片刻。
“裴機長,學校一直都是相信你的為人的,所以當時你家里有事,要取出學雜費,我們也答應了。
只是這學雜費也拖了幾個月了,趙秀蘭同志有句話說得對,這樣對其他家長不公平,小安在學校也會覺得不踏實?!?
裴硯深一怔,“取出學雜費?”
方老師愣了,看了眼裴硯深,又看了眼鐘情,滿臉迷惑。
“這不是鐘情同志您之前親自來辦的嗎?說是家里有急用,你們沒商量過?”
裴硯深霍然轉(zhuǎn)頭看向鐘情,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難以置信的震驚和深切的疲憊。
鐘情也傻眼了。
想起來了。
這下全想起來了。
之前裴硯深的工資一直上交給自己,所以這付學雜費的事,自然也就該由鐘情負責。
可曾經(jīng)的鐘情是什么人?
是惡毒女配??!
嫁給裴硯深來到西北,鐘情本就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裴硯深的錢,也合該是給自己花的,憑什么還要她出孩子的學雜費?
哪怕這學雜費其實并不多。
其實他們之前就因為這學雜費的事,吵過一次。
所以裴硯深才會提前將預交學雜費,讓后勤直接從自己工資里扣。
可沒想到,鐘情卻找了由頭,將這些錢又都給取了出來!
至于自己為什么直到現(xiàn)在才想起來。
因為對于曾經(jīng)的鐘情來說,這就只是一件理所應當?shù)?,很小的小事?
她不在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