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挽槿淡漠道:“用不著父親操心,嫁妝我都要回來了,是我的東西,誰也拿不走半分。”
這話聽著耐人尋味,寧宗佑顧不上多想,蹙眉:“那你放在哪里了,怎么沒帶回我們府上?”
怕寧挽槿看破他的心思,他嘆口氣道:“這么多貴重的嫁妝為父也是怕你弄丟了,雖不知你放在了何處,但為父總覺得不安全,該帶回國公府讓你娘替你保管,誰替你看管都不如你娘放心,你娘最疼你了,只要是你的事情,她都會(huì)盡心盡責(zé)。”
到底是年紀(jì)大了臉皮比較厚,說這些話沒有一點(diǎn)臉紅的樣子。
寧挽槿嘴角染著嘲諷:“該娘操心的事情有那么多,用不著把心思都放在我的嫁妝上?!?
看她油鹽不進(jìn),寧宗佑也沒敢逼得太緊,想著循循善誘。
“那你先休息了,為父就不打擾了?!?
轉(zhuǎn)身的一瞬間,寧宗佑的臉色立即變得陰沉。
在寧挽槿死之前,他必定要問出嫁妝的下落,總不能便宜了他人。
寧挽槿的嫁妝那么豐厚,正好用來接濟(jì)國公府,也能日后給岫兒用來添妝。
寧挽槿冷笑,就知道她爹娘會(huì)覬覦她的嫁妝。
凡是她的東西,他們都要占為己有。
他們處處算計(jì)著她,如跗骨之蛆似的想把她啃得干凈。
即便她為榮國公府付出那么多了,他們依舊不滿足,要把她的血肉一并吃干抹凈才行。
她爹要拿她的軍功給大哥和四弟鋪路,肯定還想著等她死后,讓大哥染指華鸞軍,即便他沒本事,若是能接管華鸞軍,憑借著這殊榮也能讓他加官進(jìn)爵。
她娘是嫌棄她擋寧清岫的路,要為寧清岫掃清障礙。
以前爹娘待她冷漠,她只以為是自己沒經(jīng)常陪伴他們的原因,想著只要和他們慢慢培養(yǎng)好感情,就能融入他們。
死過一次她才知道是自己錯(cuò)了,他們根本沒把她當(dāng)成一家人。
她付出再多,他們也不會(huì)接納她。
府上唯一對(duì)她真心好的只有祖父。
但祖父已經(jīng)去了,她成了孤立無援,身后空無一人。
次日早上,下人送來的早飯很豐盛,沒有虧待她的意思。
寧挽槿心知肚明,這是寧宗佑和鄭氏故意在安撫她,想等她四日后毒發(fā)身亡。
吃完飯,她去了一趟主院,但沒見到鄭氏。
門房說她在靖風(fēng)苑陪五小姐。
寧挽槿去了靜風(fēng)苑,鄭氏見到她后,沒有昨晚那般劍拔弩張,但眼里依舊是冷漠和厭惡。
寧清岫躺在床上,額頭上包裹著白布,看見寧挽槿時(shí)臉上盡是恐懼,身子往被子里縮了縮,微微發(fā)顫。
“娘我怕”
看她如驚弓之鳥,嚇得小臉蒼白,鄭氏心疼至極,護(hù)在她身前,不讓寧挽槿靠近她,“岫兒不怕,有娘在。”
寧挽槿冷嗤,朝寧清岫睨了一眼,“昨日沈荀之受傷了,五妹妹可知道?”
“沈大哥怎么了?”
寧清岫茫然又緊張,寧挽槿便知她還不知道沈荀之受傷的事情。
也是,朱氏已經(jīng)把消息封鎖住了,定然不會(huì)讓外人知道他們沈家要斷子絕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