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挽槿轉(zhuǎn)身看向眾人,艷紅的新娘服光彩奪目,把她盛氣凌人的臉色襯得更加昳麗。
她微微勾唇,不緊不慢道:“讓諸位看笑話了,都怪我寧挽槿遇人不淑,既然侯爺與我妹妹乃是兩情相悅,那我甘愿退出,今日當著大家的面兒讓其做個-->>證,我寧挽槿要休夫!”
寧挽槿語氣不輕不重,卻擲地有聲。
眾人瞠目結(jié)舌。
和離他們的見過不少,自古都是休妻,休夫的還是第一次見。
沈荀之臉色驟變,低聲呵斥:“槿兒不要再鬧了!”
他是想讓寧挽槿給霽兒騰位置,但絕不是現(xiàn)在。
也決不能讓寧挽槿大不慚的當眾羞辱他。
只要再堅持七日就好,到時候?qū)幫扉榷景l(fā)身亡,一切就水到渠成了。
“胡鬧!婚姻大事豈能當你是兒戲!”
沈荀之的母親朱氏來了,站在門口斥責,旁邊還在跟著沈荀之的妹妹沈姝。
朱氏讓下人趕緊把賓客都送走了,省得一直看笑話。
她朝著寧挽槿怒目而視,吊梢眼顯得極其刻薄,“今日你和荀之拜過堂,已經(jīng)是夫妻,就是我們沈家的媳婦,自古女人都是以夫為天,你想要和離,也只能是荀之休你,哪里輪到你滿口猖狂要休荀之!”
朱氏是山村野婦出身,大字不識幾個,比不上京城那些貴婦們端莊優(yōu)雅。
沈家以前是農(nóng)戶,沈荀之也是布衣出身,十五歲開始參軍,和寧挽槿在軍營中認識。
這些年掙得軍功后才步步高升,剛二十二歲就被封侯,成為朝廷最年輕有為的侯爺。
有這么個光宗耀祖的兒子,朱氏也跟著沾光,一躍成為鎮(zhèn)遠侯府的大夫人。
即便現(xiàn)在身份高貴了,但朱氏骨子里的粗鄙還是改不了,總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。
而榮國府是名副其實的簪纓世家,寧挽槿身為嫡女又有軍功在身,嫁給沈荀之是實打?qū)嵉南录蕖?
但朱氏不這么認為,一直覺得是寧挽槿配不上她兒子,認為寧挽槿太強勢,沒有女人的那股賢惠,總想著進門后好好管教下她,把寧挽槿拿捏在手里。
讓寧挽槿對她這個婆母畢恭畢敬才行。
如今聽到寧挽槿說要‘休夫’這種大逆不道的話,她自然不依。
沈姝也在旁邊幫腔:“多大點事兒,嫂子何必鬧得這么難堪,讓其他人都來看笑話,對你又有什么好處,再說大哥能做出這種事,嫂子是不是也得該反省一下自己,若你能抓牢大哥的身心,他也不至于在找其他女人偷腥?!?
這話的意思便是指責她沒看管好自己的男人了?
寧挽槿不怒反笑,慢悠悠道:“你說的沒錯,都怪我太給你大哥臉了,沒好好管教他,也是該好好管管了?!?
說著,她抄起桌子上的花瓶,反手朝沈荀之頭上砸去。
沈荀之這次快速躲閃,但到底還是沒寧挽槿的速度快,花瓶砸在他身上,落了一地的碎片。
沈荀之的臉上被劃破幾道傷口。
朱氏看兒子被欺負成這樣,心疼得不行,抬手朝著寧挽槿打過去:“寧挽槿,你放肆!”
“你才放肆!”
寧挽槿接過朱氏的手,立馬還了她一巴掌,又一腳把她踹在地上。
朱氏捂著臉頰抖動著嘴唇,臉色青白驚愕:“你、你反了天了!”
沈荀之同樣怔愣,沒想到寧挽槿連他娘都敢打。
“寧挽槿,你瘋了!”
寧挽槿輕嗤,一臉平靜:“是,我瘋了?!?
還有七天活頭,對這些人她還忍什么?
她若死,他們都得陪葬!
寧挽槿朝門口走去,冷風吹動她的發(fā)絲,她回眸一眼,閃著刀光劍影:“沈荀之,明早我們朝堂上見,你,我休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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