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、臣不敢。”
“……”
殿內(nèi)的對話,一字不落地傳進武定山的耳朵里。
相比于身體上的痛苦,他胸腔里的一顆熱心,卻疼的更甚,猶如萬蟻噬心!
大乾的君王,為何會變成現(xiàn)在這個模樣?
一味避戰(zhàn)畏戰(zhàn),害怕狄人,害怕到了骨子里。
不僅要剝削大乾百姓的錢糧給狄人送去,還要誅那隊義士的九族。
燒狄人圣地,殺神鷹部單于,他們立了大功,當重重獎賞才對!
“老爺子,當看清楚了,這人,扶不起?!?
一道月白長裙,慢慢走到下跪的武定山身邊,一臉嚴肅地說道。
武定山?jīng)]有抬頭,只是低頭苦笑兩聲,身子愈發(fā)顫抖。
他知道蕭玦扶不起,可又有什么辦法呢?
他答應(yīng)過先帝,要好好輔佐蕭玦。
難道要他失信于先帝,改輔佐一個女人為帝?
年輕時,他或許會做出這樣的改變。
但他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老了,就算蕭玦扶不起,他也要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扶。
見武定山還是這樣,長公主咬緊銀牙,又氣又恨。
氣武定山不懂變通,若輔佐她,何必落得如今下跪的下場,她必定尊敬武定山如父!
她恨蕭玦無能軟弱之輩,更恨沈鹿奸臣之舉!
撲通!
雙手撩起前擺,長公主跪了下去,高聲喊道:
“狄人殘暴,多送錢糧只是借口!”
“望陛下下旨,準我朝與狄人開戰(zhàn)!”
聞,武定山心中得幾分欣慰,長公主,終究是不會食,站在他這一邊的。
踏踏踏。
金鑾殿中,旋即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
小皇帝蕭玦走的飛快,身后跟了一群的太監(jiān),沈鹿落在最后。
伸手指向的長公主,蕭玦皺眉道:“長寧,你也要忤逆朕!”
“并非忤逆!”
長公主直起腰,目視前方:“陛下有錯,當即使懸崖勒馬,更當身先士卒,和狄人決一死戰(zhàn)!”
“你、你……”
蕭玦氣的嘴唇直哆嗦,說不出話。
身先士卒?他,這是要他這個皇帝去死嗎。
“長公主殿下,您這又是何必?”沈鹿攤著手,及時開口。
“你閉嘴!”
“本公主與皇帝說話,沒你插嘴的份兒?!?
說完,長公主再拜下去,“請陛下下旨,和狄人決一死戰(zhàn)!”
“否則,長寧長跪不起!”
蕭玦更氣,猛地甩了甩袖子:“好,你們一個個的都忤逆朕!”
“喜歡跪?那就跪著好了!”
說完,蕭玦甩著袖子,重新回到金鑾殿。
再看了兩人幾眼后,沈鹿也回去了。
只是身形還沒完全沒入大殿,便聽身后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,扭頭一看,發(fā)現(xiàn)是去而復(fù)返的大臣們。
“臣,兵部尚書李靜,請陛下下旨,允準我朝與狄人決一死戰(zhàn)?!?
當先,便有一個大臣跪下來。
“臣附議。”
“臣也附議!”
撲簌簌,不少大臣紛紛跪了下來。
看見他們,沈鹿氣的全身發(fā)抖,更是驚的蕭玦憑空摔了一跤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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