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昭看著手里的藥瓶,認(rèn)真地說道:
“父親年邁,母親體弱,我如今也該多為家族興盛考慮。”
今生他已經(jīng)彌補(bǔ)了最大的遺憾,保住了阿寧母女,還即將為她們掙得最大的體面,讓她們能一世無憂。
然而,他又想到前世郁郁而終的父母。
因?yàn)榍笆浪睦锒轮豢跉?,沒有和云棠圓房,一生都沒留下子嗣。
如今他心底的愧疚不斷升起。
這一世,他不能自顧自己,還要扛起家族興旺的重任。
到了大理寺,裴昭連忙拱手說道:
“路上耽擱了一些時(shí)候,諸位大人久等了。”
然而,幾個(gè)同僚笑著迎上前。
“小裴大人哪里的話?這么多禮豈不生疏?”
裴昭松了口氣,連忙說道:
“是不是要去審那幾個(gè)人犯了?”
一旁的同僚笑著攬住裴昭的肩,說道:
“那等臟活累活哪能讓小裴大人去做?已經(jīng)有人辦好了,口供都送去給蘇大人了!”
裴昭愣了下,擰眉道:
“昨日蘇大人不是讓我……”
同僚一左一右拖著裴昭就往門外走。
“哎!都是大理寺的人,誰干都一樣,這會(huì)兒得空,我們?nèi)プ碓聵?,聽說新來個(gè)花魁,身段了得?。 ?
裴昭還要開口,卻被身邊兩人你一我一語地堵住了話。
他擰了擰眉,只好咽下要問的話。
醉月樓。
裴昭窘迫地坐在雅座旁,看著幾個(gè)同僚喝酒聽曲。
他實(shí)在不解,低聲問身邊道:
“今日不是休沐,怎可如此……”
同僚端起一杯酒,瞪了眼旁邊作陪的舞姬。
“你們?cè)趺此藕虻模课覀冃∨岽笕司尤贿€能想到公事,太不懂事了!”
兩個(gè)舞姬連忙笑著圍到裴昭身邊,斟酒要喂他。
裴昭臉色微變,起身道:
“諸位大人,裴某有些不適,就先走了?!?
他剛出門,就隱約聽到后面幾聲冷哼。
裴昭皺起眉,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(duì)。
此時(shí),包間內(nèi)幾人看著門外的方向,啐了一口。
“塞進(jìn)來的關(guān)系戶,還整天裝什么清高?”
“和我們擺什么侯府世子的架子?不就是個(gè)破落戶嗎?”
“別看他這么清高,指不準(zhǔn)巴結(jié)貴妃的時(shí)候多像條狗呢!”
說著,幾人拿起酒杯大笑。
此時(shí),裴昭臉色狐疑地走出醉月樓。
剛要上車,卻被一道聲音喊住。
“混賬!”
聽到這聲音,裴昭詫異地扭過頭,卻見定西侯大步走來。
“父親?您回來了?”
定西侯冷聲道:
“跟本侯回府!”
裴昭猶豫了一瞬,說道:
“可我還要回大理寺問清楚今日的差事……”
定西侯臉色更冷了,怒聲打斷了裴昭。
“你還嫌臉丟得不夠多?趕緊跟本侯回去!”
回侯府的路上,裴昭臉色一陣紅一陣白。
“父親,您在說什么???我怎么會(huì)靠討好貴妃去換取官位?”
定西侯怒聲道:
“糊涂東西!你如今都將裴家一族的臉面踩在腳下了!”
“如果不是貴妃授意,你怎會(huì)突然進(jìn)大理寺?出入官場就是四品少卿,你以為我們裴家祖墳冒青煙?”
裴昭急聲解釋道:
“父親,誤會(huì)啊!是大理寺卿-->>蘇大人推舉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