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得不跪下行禮。
“奴婢給貴妃娘娘請安,不知貴妃娘娘來翊坤宮可有什么事要吩咐?”
走在前面開路的胡公公趾高氣揚(yáng)地掃過屋子里的人。
雖然是皇后的寢殿,可整個(gè)后宮誰不知道他家貴妃才是真正掌權(quán)之人。
皇后也不過只有個(gè)虛名而已,這位置能坐多久也說不好。
于是,他很是張揚(yáng)地喊道:
“貴妃娘娘奉旨替皇后掌管后宮,這后宮就沒我們娘娘不能去的地兒!”
蘇貴妃輕抬下巴。
“說得不錯(cuò),這翊坤宮也是后宮的一份子,自然也歸本宮掌管?!?
“更何況,本宮聽說皇后病了,自然要來照顧一二?!?
她冷傲地說完,一雙眼眸掃過趙皇后的寢殿。
她以蘇氏嫡長女的身份進(jìn)宮,第一次侍寢便得皇上獨(dú)寵。
因此,從沒向皇后請過安,自然沒來過這里。
雖說早就知道翊坤宮遠(yuǎn)不如她的儲秀宮,可這里到底是中宮皇后的居所。
她眼底閃過一抹狠厲。
手握大權(quán)還不夠,她想讓自己的兒子名正順地坐上太子之位,那這里才是她該住的位置。
說著,蘇貴妃踏進(jìn)屋門。
可在一瞬間,她嫌棄地捂住了鼻子。
“什么味兒啊,又酸又臭的!”
胡公公諂媚地走到蘇貴妃身邊,笑道:
“娘娘不知道,這常年服藥的藥罐子,身邊都是這股子味道,是難聞了些?!?
說著,胡公公笑了笑,故意說道:
“奴才這就去把所有門窗都打開,別熏著了您!”
梅香一聽到要開所有的門窗,頓時(shí)驚得抬起頭,瞪大了眼睛,急聲道:
“不行……”
蘇貴妃一雙狠厲的眸子沒好氣地掃過梅香。
“你這賤婢有何居心?讓皇后住在這樣惡劣的環(huán)境之中,自然鳳體不佳,去,把所有門窗都打開!”
梅香急忙跪行到蘇貴妃腳邊。
“娘娘!皇后娘娘這會兒身子虛弱,當(dāng)真吹不得風(fēng)??!”
蘇貴妃的眼神示意下,胡公公對著梅香的臉?biāo)κ直闶且挥涰懥恋亩狻?
啪得一聲,梅香的一側(cè)臉頰當(dāng)場腫起,嘴角都溢出了血絲。
胡公公尖聲怒罵道:
“混賬東西!貴妃娘娘宅心仁厚,宮中無人不知!你這賤婢要污蔑貴妃娘娘毒害皇后不成?”
梅香捂著臉,搖頭道:
“奴婢不是這個(gè)意思,貴妃娘娘若心中念著皇后,求娘娘先為皇后娘娘請來太醫(yī)……”
胡公公立刻打斷了梅香,避重就輕地罵道:
“娘娘今早一聽說皇后病了,連重傷的二殿下都放下了,親自前來翊坤宮?!?
“娘娘就是怕你們這些刁奴伺候不好皇后!”
蘇貴妃抬了抬手。
“皇后身邊的宮女嬤嬤但凡伺候周到,又怎會讓皇后病得如此重?”
“這些刁奴實(shí)在可惡,統(tǒng)統(tǒng)拖出去!尤其是她!罪加一等!”
被蘇貴妃指著,梅香臉色一白。
她不怕死,可她若是現(xiàn)在死了,誰來保護(hù)皇后?
“貴妃饒命!奴婢愿意以性命贖罪,只求貴妃娘娘容奴婢照顧皇后病愈……”
啪得一聲,又是一記耳光。
胡公公揉著手腕,啐了一口唾沫。
“放肆!貴妃娘娘罰你,你還敢置喙?來人!拖出去!”
梅香顧不得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。
里頭還沒傳出聲音,想必云棠小姐-->>還沒結(jié)束,她不能被拖出去!
不然,皇后娘娘就真的危險(xiǎn)了!
心一橫,梅香一把抱住了貴妃的腿。
“求貴妃娘娘饒命!奴婢知錯(cuò)了!貴妃娘娘……求您放過奴婢吧!”
蘇貴妃被她死死抱住,頓時(shí)像是沾染上了惡心的垃圾,尖聲道:
“賤婢!快弄開著賤婢!”
可梅香死死拽著蘇貴妃的腿,怎么都不肯松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