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五年前不一樣,他更高了。
也不同于從前在都城的貴族紈绔氣,一身黑衣冷硬而肅寒。
高大挺拔的身形帶著壓迫感,似乎因為久居高位,帶著一股讓人不敢直視的冷厲。
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,宋云棠干硬地低下頭。
再見面,恍若隔世。
他已有赫赫戰(zhàn)功在身,不僅襲爵,甚至獨有封號——寒王。
如此顯赫尊貴。
那個當年橫沖直撞、無所顧忌的鎮(zhèn)南王世子也隨著那些記憶消失不見。
她心里明明白白,她這樣的身份,如今便是連問候都擠不到他的跟前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喊他什么?
哥哥?
還是該跪下行大禮,尊稱一聲寒王殿下?
孟俞白收拾了桌上的亂局,連忙擋在宋云棠身前,安撫道:
“宋小姐,你別怕,寒王殿下他只是看著嚇人,他不會傷害你的!”
宋云棠低下頭,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自嘲。
在他眼里,她這個孤女又算得上什么呢?
孟俞白沒有意識到宋云棠的異樣,轉(zhuǎn)頭看向顧宴寒。
“寒王殿下,您怎么出來了?宋小姐今天是來做客的……”
顧宴寒走到桌邊坐下,斜倚在太師椅上,哪怕是這樣不羈的姿態(tài),也依然慵懶清貴。
“不是在說兵器?你們繼續(xù)?!?
孟俞白愣了下。
以往不管什么場面,只要有女子在場,這位寒王根本不會停留,眼皮子都不會多看一眼。
可今天不知怎么的,不走便罷了,居然就這么坐下來了?!
孟俞白轉(zhuǎn)頭看向身后的宋云棠。
“云棠小姐,你別介意,寒王殿下是開玩笑的……”
顧宴寒摩挲著手邊的杯盞,眼簾微垂。
“本王何曾開過玩笑?”
孟俞白睜大了眼睛。
宋云棠不知怎的,心里一口氣仿佛就堵在了那里。
她能感覺到男人的視線輕飄飄地落在她身上。
明明極輕,可卻像是被燙了一般。
胸膛似乎都悶住了。
她咬緊了下唇。
自己為什么要像是做了虧心事一般,不敢看他。
深吸一口氣,宋云棠只當斜對面的男人是空氣一般。
畢竟,五年前那件事之后的每一天,她都是這么告訴自己的。
只當做是前世的一場夢。
此生再不相見。
就算再見,也不過是陌生人。
宋云棠捏緊了手指,淡然走到桌子另一邊,和孟俞白說道:
“孟公子,這圖紙還有兩點不太清晰,依我之見,可以將這一點再放薄一半……”
聽宋云棠詳細地說了圖紙的細節(jié),孟俞白緩緩點頭,又說出了一個意見。
宋云棠點頭表示贊同。
“孟公子精通兵器,與我的紙上談兵相比更加成熟,那便等我的材料送到,先試一次。”
孟俞白如珠似寶地捧著被宋云棠改過的圖紙。
雖然宋云棠自謙地說是紙上談兵,但他知道,這幾個修改意見是需要他走很多次彎路才能得到的結(jié)果。
“宋小姐,那我便先調(diào)試其他材料?!?
說著,孟俞白放下圖紙,開口道:
“宋小姐,我送你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顧宴寒不咸不淡地開口道:
“俞白,本王今日那張圖紙已將沖突之處標出,就提前至今晚鍛-->>造?!?
孟俞白急聲道:
“今晚?那怎么來得及?”
顧宴寒起身。
“此刻動筆,對你來說不難。”
孟俞白滿眼歉意地看向宋云棠。
“宋小姐,我……”
宋云棠會意,開口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