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思忖營救之策,帳外忽聞嘈雜之聲,卻是那湘西名宿瀟湘子,正自向蒙哥大汗請命。
瀟湘子聲音尖細,帶著幾分諂媚與自得:“大汗,王爺,既然那女刺客嘴硬,尋常刑罰無用,不如交給在下。在下有一套獨門針灸通脈之法,能令人周身酸癢劇痛,如萬蟻噬心,便是鐵打的漢子也熬不住,定能撬開她的嘴!”
蒙哥看向忽必烈,忽必烈把玩著酒杯,略一沉吟,淡淡道:“既如此,便辛苦瀟湘先生一試。切記,莫要弄死了,寶藏的下落還需著落在此女身上。”
瀟湘子大喜,連聲保證:“王爺放心,在下自有分寸,定叫她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!”
楊過在帳外聽得真切,心中不由冷笑。
這瀟湘子嘴上說得冠冕堂皇,什么“為大汗分憂”,實則不過是貪圖美色,覬覦金國遺下的財寶,端的虛偽至極。
他正自盤算,忽見遠處一隊親兵押著一名女子逶迤行過。
月色朦朧,映出那女子一身月白袍服,形制與漢家衣裙迥異,乃是北地樣式。
她雖袍袖沾染塵土,發(fā)髻微散,襯得面容愈發(fā)憔悴,但步履間猶存清貴之氣。
楊過心念電轉:“看她衣著形制,絕非中原女子,又恰在此時被押至此地……莫非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完顏萍?
他當即有了主意。
趁著眾人酒酣耳熱之際,他悄然離席,尾隨那隊親兵而去。只見他們將完顏萍押至西側一個偏僻的營帳,留下兩人看守,其余人便自行離去。
楊過借著營帳陰影的掩護,繞著那營帳悄無聲息地走了一圈,將周遭地形、守衛(wèi)位置盡數記在心里,這才不動聲色地返回宴席。
是夜,月黑風高。
楊過憑借絕頂輕功,悄無聲息地潛至關押完顏萍的營房附近。
只見完顏萍被縛于木樁之上,雖衣衫破損,鬢發(fā)散亂,臉上帶著鞭痕,但那張清麗的面容在昏黃光線下依然難掩秀色。
那雙明眸依舊倔強,緊咬著唇,不肯流露半分怯懦。
瀟湘子那瘦長陰鷙的身影立在面前,他已屏退了左右,正從懷中取出一個布包,緩緩展開,里面竟是數十根寒光閃閃的長短金針。
“嘿嘿,小美人,骨頭倒是硬得很。不過,老夫這‘搜魂斷脈針’的滋味,可還沒人能扛得住?!?
瀟湘子聲音沙啞,帶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得意,“此針不傷皮肉,專攻經脈穴道,能令人痛癢酸麻,諸般感覺放大十倍,如萬蟻噬心,且神智清明,想昏過去都難??茨隳軗蔚綆讜r?”說著,他便拈起一根長針,對準完顏萍頭頂的“百會穴”,作勢欲刺。
完顏萍臉色瞬間煞白,卻依舊緊閉雙眼,一不發(fā),顯然是抱定了必死之心。
楊過見此情景,眼中寒芒一閃,這瀟湘子果然歹毒至極
他眼見情勢危急,正要出手,卻聽瀟湘子突然收針,猛地轉向營房陰影處的一角,厲聲喝道:“藏頭露尾之輩,給老夫滾出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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