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魯遞過一張粗略卻精準的羊皮地圖,咧嘴笑道:“這幫崽子,鼻子比獵狗還靈,手比狐貍還快,剛出去半天,不光探明了路,還順手帶回了十幾只黃羊,夠今晚兄弟們打牙祭了?!?
楊過接過地圖,目光迅速掃過,微微頷首。
“告訴兄弟們,手腳利落是好事,但別忘了本職。西征路遠,遇到的也不盡是黃羊?!?
楊過高聲說道,“讓各百人隊輪流擔任斥候、側(cè)衛(wèi),不得松懈。但凡有掉隊、裝備不整者,所屬十人隊全體今晚不得食肉?!?
“是!”巴魯凜然應(yīng)諾,他深知這位年輕將軍治軍,恩威并施,賞罰極其分明。他轉(zhuǎn)身正要傳令,卻又被楊過叫住。
“等等,”楊過從馬鞍旁的袋子里取出一個小陶罐扔了過去,“前幾日有士兵被毒蟲所傷,這是按古方配的藥膏,讓各隊分下去,涂抹在裸露的皮膚上,可防蚊蟲叮咬?!?
巴魯接過,心中一暖,粗聲道:“將軍費心了!我代兄弟們謝過將軍!”
他策馬奔下高坡,洪亮的嗓音在隊伍中回蕩:“都聽見將軍的話了?眼睛放亮些,手腳麻利點!將軍賞了藥膏,都給我抹上,誰要是再被小蟲子咬得嗷嗷叫,就給老子去后面扛輜重!”
隊伍中傳來一陣低沉的哄笑和應(yīng)和聲。
大軍如鋼鐵洪流向西涌去,馬蹄聲震徹草原。楊過勒馬高坡,最后望了一眼圣山方向。
華箏祭祖未歸,他派出的親信終未能等到公主儀仗。軍令如山,開拔在即,縱有萬般牽掛,也抵不過征途號角。
他決然調(diào)轉(zhuǎn)馬頭,黑色披風在風中獵作響,身影迅速融入西征的滾滾鐵流。
漠北的風沙席卷而過,將那份未竟的等待,深深埋進了萬里黃沙之中。
西征之路,烽火連天。
蒙古鐵騎所向披靡,但沿途亦不乏負隅頑抗的堅固城邦與彪悍部落。
大軍西行三月,踏過茫茫流沙。
這一日,遠方地平線上終于浮現(xiàn)玉龍杰赤的輪廓。
這座雄踞于阿姆河下游三角洲的偉大城市,曾是花剌子模帝國最璀璨的明珠。
玉龍杰赤,這座雄踞于阿姆河下游三角洲的偉大城市,曾是花剌子模帝國古老而繁華的舊都。
它坐落于咸海南岸,地處東西方交通的咽喉要道,城郭堅固,人口眾多,素有“中亞明珠”之稱。
寬闊的阿姆河如同天然護城河,為其提供了充沛的水源和防御屏障。
此城擁險而守,城墻高厚,守軍憑借連綿的雨點般的箭矢和滾木礌石,讓蒙古先鋒部隊傷亡不小,攻勢受挫。
金輪法王等一眾將領(lǐng)主張強攻,不惜代價。
是夜,楊過觀察地形后,向蒙哥獻計:“大汗,此城城堅池深,正面強攻,正中敵軍下懷,縱然能下,我軍精銳亦將折損過重。我細觀其城防,西北角臨河而建,城墻雖高,但守軍認為有河水屏障,防備必然松懈。且該處城墻年久,攀附點較多。臣請率鷹揚衛(wèi)精銳五百,趁夜泗渡阿姆河,利用飛爪繩索,緣墻而上,直搗其指揮中樞……”
蒙哥沉吟片刻,見楊過目光堅定,想起他以往戰(zhàn)績,遂準其所請。
當夜,月黑風高。楊過親率五百精選的、身手矯健的鷹揚衛(wèi)士卒,口銜枚,馬摘鈴,利用飛爪繩索,如同靈猿般悄無聲息地攀上守軍認為最不可能被攻擊的西北段城墻。
守軍注意力皆在正面,全然未覺死神已從天而降。
楊過一馬當先,玄鐵重劍如黑龍出洞,瞬間劈開哨塔,打開缺口。
五百銳卒如下山猛虎,直撲城主府與軍營核心。
一時間,城內(nèi)火光四起,喊殺震天,指揮系統(tǒng)瞬間癱瘓。
蒙哥在外見信號升起,立即揮軍猛攻城門。守軍腹背受敵,軍心大亂,不過兩個時辰,這座堅城便告陷落。
城門既破,大軍如潮水般涌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