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怔怔地看著楊過,又看了看床上昏迷的殷如夢。
“楊大哥,你……你對如夢姐姐……也像之前對我那樣,對不對?”
楊過沉默不語。
這沉默,在歐陽情看來,無異于默認(rèn)。
一顆心,直直地沉了下去。
原來,在她日夜思念他的時候,在他經(jīng)歷生死搏殺的時刻,已經(jīng)有另一個女子。
自己這般主動,在他此刻滿心牽掛另一個女子的情況下,顯得如此不合時宜,甚至……有些可笑。
她沒有再說話,只是默默地站起身,背對著楊過,肩膀微微顫抖了一下,隨即強自壓抑住,低聲道:“那……楊大哥你好好休息,我……我先出去了?!?
說完,不等楊過回應(yīng),便快步走出了房間,輕輕帶上了房門。
門外,歐陽情靠在冰冷的墻壁上,仰起頭,淚水無聲地滑落,但那心底蔓延開的苦澀與冰涼,卻讓她渾身都止不住地輕輕戰(zhàn)栗起來。
她猛地轉(zhuǎn)身,捂著臉跑了出去,纖細(xì)的背影在門口的光影中顯得格外孤單無助。
楊過看著她離去,張了張嘴,最終卻化作一聲無奈的嘆息。
他并非對歐陽情無情,只是此刻,沉重的責(zé)任、復(fù)雜的糾葛,以及那盤踞在心間的蠱毒與恩情,讓他無法給出任何回應(yīng)。
他重新將目光投向沉睡的殷如夢,伸出手,輕輕為她掖了掖被角,眼中充滿了復(fù)雜的情緒。
密室之外,歐陽鋒不知何時站在那里,將方才的一幕盡收眼底。
他看著孫女傷心跑遠(yuǎn)的背影,又看了看靜室內(nèi)的楊過,渾濁的老眼中閃過一絲了然與復(fù)雜,最終也只是搖了搖頭,重重地嘆了口氣。
這情之一字,果然比世間最厲害的武功,還要難解。
楊過又在殷如夢榻前守了一日,任憑歐陽情如何勸說,只是不動。
他目光須臾不離那張沉睡的蒼白容顏,仿佛要將自己的生命力渡給她一般。
期間黃藥師又來施針用藥,見他如此,也只是微微搖頭,并未多。
直到青龍法王東方煜、玄武法王江止水與傷勢稍穩(wěn)的白虎法王司徒烈一同前來。
東方煜內(nèi)傷未愈,聲音仍帶著虛弱,卻語氣懇切:“少俠,你守護殷師妹之心,我等感同身受。殷師妹和我等情同手足,我等亦盼她早日蘇醒。只是,黃島主已明,她心神受損,非一日之功可愈,需靜養(yǎng)待其自復(fù)。你這般不眠不休,耗損自身,若殷姑娘醒來見你如此,豈不更加心傷?”
江止水也接口道:“是啊。明教遭此大劫,百廢待興,許多事務(wù)還需仰仗少俠與幾位高人相助。你若先累倒了,豈非得不償失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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