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誠此時已有七分醉意,聞嘿嘿一笑,舌頭有些打結(jié):“教、教主姓鐘,那可是咱們明教……歷、歷任里頭,資質(zhì)頂尖的人物!”
他打了個酒嗝,壓低聲音,“雖說比不了創(chuàng)教的張角祖師,或者方臘天王那般驚天動地……可如今咱們退守昆侖,這、這地方易守難攻!教主他老人家……嘿嘿,一心鉆研神功,教中俗務(wù)早都交給殷法王他們四位打理了,自己閉關(guān),這一閉,就是三年多沒見人影嘍……”
楊過聽得仔細,又為他夾了一筷菜,看似隨口一提:“哦,原來如此。說來也怪,小弟前幾日聽幾位老弟兄閑聊,說咱們這兒有些古舊的屋舍,氣派不凡,好像是……是什么白陀山莊的舊址?”
“白陀”二字一出,張誠渾身一個激靈,醉意竟瞬間醒了一半。
他臉色微變,一把按住楊過的手腕,聲音帶著殘余的酒意,卻更多是警惕:“楊兄弟!這話在這里……可、可不能亂說!”
他目光下意識地掃過四周,才湊近低聲道,“什么白陀山莊,那都是過去十幾年的老黃歷了,早就煙消云散!記住,咱們腳下這兒,如今只有一個名字——光明頂!”
又閑談片刻,張誠見夜色已深,便起身告辭,臨走前又再三叮囑楊過早些休息,養(yǎng)足精神以備明日當值。
送走張誠,屋內(nèi)重新安靜下來。
楊過走到窗邊,推開窗戶,清冷的月光混著山間微涼的夜風(fēng)涌入,吹散了屋內(nèi)殘余的酒氣。
他望著遠處隱在夜色中、唯有零星燈火點綴的明教總壇,目光沉靜。
明日便要進入那戒備森嚴的丹藥房,近距離接觸那位神秘的殷法王。
每一步都需如履薄冰。
他輕輕呼出一口氣,關(guān)窗,轉(zhuǎn)身,吹熄了桌上的油燈。
黑暗中,唯有他一雙眸子,亮得驚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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