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轟隆——?。。 ?
震耳欲聾的巨響如同平地驚雷!
那塊被吹噓為堅不可摧的“鎮(zhèn)山石”,在所有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中,如同被天雷劈中的琉璃,瞬間布滿蛛網(wǎng)般的裂痕!
緊接著,在無數(shù)倒吸冷氣與驚呼聲中,巨大的石碑轟然解體!
碎石激射,煙塵彌漫,夾雜著冰雪碎屑!
死寂!
整個后山空地陷入一片死寂!
連風(fēng)雪聲似乎都凝固了。
煙塵緩緩散去,露出中央那道略顯瘦削卻挺立如松的身影。
楊過緩緩收回微微顫抖的右掌,掌心一片血肉模糊,鮮血順著指尖滴落雪地——
這石破天驚的一擊,反噬之力也讓他付出了代價。
“碎…碎了…真碎了…”守門弟子臉色慘白如紙,如同白日見鬼,腿肚子瘋狂打顫,嘴唇哆嗦著喃喃自語,巨大的驚駭讓他魂飛魄散。
短暫的死寂后,是窮苦子弟們爆發(fā)的震天歡呼!
“碎了!真碎了!”
“哥!神掌??!”
“我們能進(jìn)去了?!”
守門弟子從震驚中回神,看著一地狼藉的碎石,尤其是那碎裂的“長春”二字,臉色由白轉(zhuǎn)青,又由青轉(zhuǎn)紫,巨大的羞惱和恐懼讓他瞬間起了賴賬的念頭。
他強(qiáng)作鎮(zhèn)定,指著滿地碎石色厲內(nèi)荏地尖叫:“不算!這…這不算!定是石碑年久失修,內(nèi)部早就…你使詐…”
話音未落,一只沾血的手快如閃電,一把扼住了他的咽喉,如同鐵鉗般將他硬生生提離地面!
楊過冰冷的目光直刺他眼底,聲音寒徹骨髓:“想食?你的脖子,比這石碑如何?”
守門弟子被扼得雙眼翻白,對上楊過那森然如冰窟的目光,只覺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沖天靈蓋,肝膽俱裂!
哪里還有半分抵賴的勇氣?
他拼命蹬著腿,從喉嚨里擠出嘶啞的聲音:“算…算!算數(shù)!放…放開…后面的人…全…全過!全過??!”
楊過冷哼一聲,手腕一抖,將他如同破麻袋般重重?fù)ピ诒涞难┑厣稀?
守門弟子癱軟如泥,蜷縮著劇烈咳嗽干嘔,再不敢抬頭。
“大哥!”
“恩公??!”
幾個窮苦子弟瞬間涌到楊過身邊,激動得熱淚盈眶。
“恩公!今日之恩,如同再造!日后但有所命,赴湯蹈火,在所不辭!”
為首的少年聲音哽咽,深深一揖,隨即像是想起了什么,急忙從懷中掏出幾枚帶著體溫的銅板,雙手奉上,“這點(diǎn)…這點(diǎn)心意,請恩公務(wù)必收下,權(quán)當(dāng)…權(quán)當(dāng)治傷!”
“對對對!恩公收下!
其余少年也如夢初醒,紛紛在身上摸索,將或多或少的碎銀、銅錢捧出,急切地圍攏過來。
他們臉上寫滿了真誠與窘迫,這是他們此刻能拿出的全部了。
楊過看著眼前一雙雙捧著微薄銀錢、布滿凍瘡和繭子的手,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。
“不必?!彼痔撎撘粨酰棺×吮娙双I(xiàn)錢的舉動。目光如電般掃向那兀自蜷縮在雪地中、痛苦干嘔的守門弟子:“路見不平罷了。我若收錢,豈不是和他們一路貨色了?”
那守門弟子聞聽此,更是渾身一顫,如同被烙鐵燙到,把頭埋得更低,幾乎要縮進(jìn)雪堆里去。
楊過的目光重新落回山門方向,“你們的心意,我心領(lǐng)了。這錢留著在山上買口干糧。速速進(jìn)山門去吧?!?
眾人一時語塞,捧著錢的手僵在半空,眼眶卻更紅了。
那為首的少年嘴唇翕動,還想再說什么,最終只是再次深深一躬,將千萬語化作一句:“恩公大德,永世不忘!”
其余少年也紛紛效仿,鄭重行禮,這才小心翼翼地收起錢幣,互相攙扶著,向山門內(nèi)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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