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椅板凳碎裂一地,酒壇碎片混合著殘酒流淌,掌柜和小二瑟瑟發(fā)抖地躲在殘破的柜臺后面,滿臉愁苦。
“嘿,有熱鬧!”楊過非但不懼,反而眼中閃過一絲看戲的興致,正可謂:有熱鬧不看,烏龜王八蛋。
他將追風(fēng)拴在不遠(yuǎn)處的樹后,自己則貓著腰,悄無聲息地潛行到酒攤后方。
“掌柜的,怎么回事?”楊過壓低聲音問道。
掌柜的見來了個衣衫普通的少年,長得倒很英俊,他又驚又急,連連擺手:“哎喲喂,小祖宗!刀劍無眼,你還不躲遠(yuǎn)點?看什么熱鬧,不要命啦!”
“無妨無妨,”楊過探頭仔細(xì)觀瞧,心中猛地一跳——那兩個被圍攻的女道士,其中一個白衣身影,不正是洪凌波嗎?
再看她護(hù)在身后的另一個年輕女道,年紀(jì)比洪凌波還小些,面容頗為秀麗,只是身形移動間,明顯有一只腳有些跛,行動頗為不便。
圍攻她們的幾道士,招式陰損,竟頻頻攻向那跛足少女的下盤,專打她的弱點,逼得她險象環(huán)生,連帶洪凌波也左支右絀。
掌柜的啐了一口唾沫,低聲罵道:“呸!真不要臉!幾個大男人圍攻兩個姑娘家,還專打人家有傷的地方!
“起因不過是一個牛鼻子多看了那位跛腳姑娘幾眼,眼神不干不凈的。旁邊那穿白衣的姑娘性子烈,罵了他一句‘色鬼’,這就打起來了!哎,我的桌子腿啊……”
場中,洪凌波與陸無雙已被逼得背靠背,互為犄角。洪凌波拂塵橫掃,蕩開兩柄長劍,氣息微喘地問道:“師妹,你怎么樣?腿可還撐得???”
陸無雙咬著下唇,額頭沁汗,手中柳葉刀奮力格開一記刺向膝蓋的劍招:“師姐,我沒事!是我拖累你了……”
“傻丫頭,別說這話!”洪凌波眼神凌厲,低喝道,“我們并肩,殺出去!”
楊過看著場中險象環(huán)生的洪凌波,又瞥了眼身邊愁眉苦臉、盯著滿地狼藉桌椅的掌柜和小二,眼珠一轉(zhuǎn),忽然壓低聲音問道:“掌柜的,小二兄弟,看你們心疼的。你們想不想讓這兩幫人趕緊停手,離開這兒,別再把你們的攤子砸得更爛了?”
掌柜和小二聞,眼睛立刻亮了,如同抓住救命稻草,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:“想!當(dāng)然想!做夢都想啊小爺!這幫祖宗再打下去,我這小本買賣今天就徹底完蛋了!”
“是啊是??!”小二也苦著臉附和,“小爺您有辦法?”
楊過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,神秘兮兮地低聲道:“法子嘛……倒有一個,就是需要你們二位配合演場戲。待會兒看我眼色行事,我叫你們喊什么,你們就喊什么,聲音越大越好!事成之后,保管他們跑得比兔子還快!”
掌柜和小二雖然不明所以,但此刻只要能送走瘟神,什么都愿意試,忙不迭地點頭答應(yīng)。
那馬臉道士見久戰(zhàn)不下,竟從懷中掏出一個竹哨,猛地吹響!尖利的哨音在山谷間回蕩。
不多時,遠(yuǎn)處又奔來三名持劍的道士,加入了戰(zhàn)團(tuán)!
這一下,形勢急轉(zhuǎn)直下。
洪凌波和陸無雙壓力陡增,尤其是陸無雙,跛足行動更受限制,若非洪凌波拼命護(hù)持,早已受傷。
馬臉道士見幫手已到,得意洋洋地喝道:“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婢!今日定要你們在我全真教重陽祖師爺法像前磕頭賠罪,方能消我心頭之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