燭火搖曳，將兩人交疊的身影投在竹墻上。

黃蓉步伐微亂，撤身欲退，卻不料楊過恰好俯身來看。

她的唇瓣堪堪擦過他的耳垂，那一瞬溫軟的觸感讓兩人俱是一怔。

"噼啪"一聲，燭芯爆了個燈花，映得楊過眼底暗流涌動。

黃蓉看見少年喉結(jié)滾動，自己的心跳竟也跟著漏了半拍。

"不、不是這樣。"她嗓音比想象中更為綿軟，急忙后退半步，腰間玉佩撞在案幾上發(fā)出清脆聲響。強(qiáng)自定了定神，她重新擺好落英神劍掌的起手式，"腰要這樣轉(zhuǎn)——"

楊過卻驀地扣住她的手腕。少年掌心滾燙的溫度透過薄紗傳來，帶著她重演那一式。他的胸膛緊貼著她的后背，吐息灼在她耳畔："弟子愚鈍，還請師娘手把手教。"

那聲"師娘"咬得極輕，尾音上揚(yáng)，像把小鉤子撓在人心尖上。

黃蓉心頭突突直跳，正欲抽身，忽覺腰間一緊。

他袖口的蟠螭玉扣不知何時纏住了她的杏色絲絳。

兩人身形交錯間，衣料窸窣摩挲，一聲細(xì)微的裂帛聲驚破滿室旖旎。

"別動！"她壓低聲音呵斥，指尖卻止不住地發(fā)顫。

越是著急，那糾纏的衣帶反倒繞得愈緊。

楊過配合地停下動作，溫?zé)岬谋窍s盡數(shù)灑在她頸間。

黃蓉這才驚覺兩人姿態(tài)何等曖昧。

她的藕荷色外衫滑落肩頭，露出里頭月白的中衣。

而楊過的衣領(lǐng)早已松散，燭光在那截凌厲的鎖骨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。

竹廊外忽然傳來細(xì)碎的腳步聲，由遠(yuǎn)及近。

黃蓉渾身一僵，聽見女兒清甜的嗓音穿透門扉：

"楊過，睡了嗎？"

郭芙提著絹紗燈籠站在門外，暖黃的光暈透過宣紙窗欞漫進(jìn)來。

黃蓉看見地上兩道幾乎交融的影子，這才驚覺楊過仍環(huán)著她。

黃蓉指尖發(fā)涼，素來機(jī)變的她竟一時無措。這夜半時分，若被女兒撞見自己衣衫不整地在楊過房中......

"師娘莫慌。"楊過忽壓低嗓音，目光瞥向角落的檀木衣柜。少年指尖掠過她腕間時，帶起一陣細(xì)微的戰(zhàn)栗，"暫避片刻？"

黃蓉咬住下唇，貝齒在朱砂色的唇瓣上留下淺淺的齒痕。她終是提著凌亂的裙裾閃入柜中。

衣柜里掛著的男子衣衫帶著松木香，將她整個人籠罩其中。

黃蓉不得不蜷起身體，膝蓋抵著雕花柜板，發(fā)間白云簪的流蘇垂落，輕輕掃過鼻尖。

她聽見自己如擂的心跳，與外間少年鎮(zhèn)定自若的應(yīng)答形成鮮明對比："芙妹？這么晚了，怎么還不睡？"

柜門縫隙間漏進(jìn)一線燭光。

黃蓉看見楊過抬手整衣時，那截松開的衣帶垂落，在光影里輕輕晃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