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千鈞一發(fā)之際,武氏兄弟突然面色劇變。
武敦儒虎目圓睜,額頭青筋暴起,硬生生將十成功力收回七成,反震之力令他胸口如遭重錘。
武修文更是驚得面如土色,那記直取兄長肋下的"少陽劍指"在最后一寸猛然偏轉(zhuǎn),指風(fēng)擦著衣襟掠過,竟將三丈外的青磚擊出一道寸許深的裂痕。
"砰!"
兩股勁氣相撞,激起一圈肉眼可見的氣浪。
武敦儒踉蹌后退三步,捂著肋下悶哼一聲,嘴角滲出一絲鮮血。武修文則死死按住肩頭,五指深深陷入衣料,眼中既有驚駭又帶著幾分后怕。
"夠了!"
郭靖一聲沉喝,身形如大鵬展翅般掠至場中。他左手按住武敦儒背心"靈臺穴",右手扣住武修文腕間"內(nèi)關(guān)穴",兩道醇厚內(nèi)力渡入二人體內(nèi)。
片刻后,他濃眉舒展:"幸好你們臨陣收力,只受了些皮肉震蕩。"
黃蓉手持打狗棒翩然而至,玉指在二人傷處輕輕一拂:"過兒這招引水歸渠使得恰到好處。"她眼波流轉(zhuǎn),瞥向靜立一旁的楊過,心里暗忖,"既讓這倆莽撞小子吃了教訓(xùn),又給他們留了轉(zhuǎn)圜余地。"
楊過負(fù)手立于梧桐樹下,斑駁樹影灑在他青衫之上。表面看似云淡風(fēng)輕,心中卻暗自懊惱。
他本欲借力打力,讓這對兄弟結(jié)結(jié)實實互傷一招,既出了胸中惡氣,又不致落人口實。
誰料武敦儒竟能在千鈞一發(fā)之際收招,武修文也及時變向,二人不過受了些皮肉小傷。
望著武氏兄弟驚魂未定的模樣,楊過心底閃過一絲郁悶:"倒是小瞧了這兩兄弟的反應(yīng)...這般不痛不癢的教訓(xùn),如何能讓他們記住今天之恥?"
郭芙在一旁看得杏眼圓睜,纖纖玉指不自覺地絞緊了衣角。見楊過翩然取勝,她突然拍手雀躍,清脆的笑聲如銀鈴般在場中回蕩:"楊過好生厲害!一個打兩個都贏得這般漂亮!"
柯鎮(zhèn)惡手中竹杖突然重重頓地,發(fā)出"咚"的一聲悶響。"哼,取巧罷了。"老瞎子板著臉道,可那花白胡子卻微微顫動,嘴角更是控制不住地上揚。
他頓了頓,又補充道:"不過..."竹杖在地上劃了半圈,"能把最基礎(chǔ)的功夫用到這個地步..."話音未落,又是一聲冷哼,"倒也有幾分意思。"
黃蓉聞抿嘴輕笑,心知這位脾氣古怪的大師父向來嘴硬心軟。她轉(zhuǎn)頭看向場中長身玉立的楊過,又瞥了眼滿臉崇拜的郭芙,眼中閃過一絲若有所思的神色。
武修文踉蹌著站起,驚駭?shù)赝约侯澏兜氖种福?這...這是今早郭師父教的..."
楊過負(fù)手而立,衣袂無風(fēng)自動。他聲音雖輕,卻字字如錘:"正是。最基礎(chǔ)的引水歸渠,照樣能破你們所謂的高深武學(xué)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