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截雪白的肌膚在燭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,隨著她上藥的動作若隱若現(xiàn)。
他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,生怕驚散了這如夢似幻的光景。
"別動。"黃蓉指尖蘸著金瘡藥,在他肩胛的淤青處緩緩?fù)迫?。藥香在帳中彌漫,她手法嫻熟,每一分力道都恰到好處?
"這推宮過血的手法,還是當(dāng)年七公親傳的。"她說話時氣息平穩(wěn),唯有額角沁出的細(xì)汗泄露了幾分專注。楊過能聽見瓷瓶與案幾輕碰的脆響,能看見她衣袖上精細(xì)的云紋隨著動作微微浮動。
帳外秋風(fēng)掃過旗角,發(fā)出獵獵聲響。楊過閉目調(diào)息,將全部心神都放在控制內(nèi)息運(yùn)轉(zhuǎn)上,生怕一個不慎就會擾亂這療傷的節(jié)奏。
"疼嗎?"黃蓉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,帶著一絲楊過從未聽過的沙啞。
"不..."他的喉結(jié)劇烈滾動,聲音卡在喉嚨里。
黃蓉的指尖正沿著他的脊椎緩緩下滑,那觸感太過清晰。
圓潤的指甲,指腹的薄繭,還有掌心柔軟的紋路。
當(dāng)她的拇指按在腰窩處時,楊過猛地繃緊了全身肌肉。
黃蓉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異樣,手指微微一頓。
銅鏡里,楊過看見她睫毛輕顫,唇瓣無意識地抿了抿。
"放松。"黃蓉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,手上的力道卻加重了幾分。
她的手掌完全貼上了他的后背,掌心灼熱的溫度透過藥膏傳來,幾乎要將他融化。
他試圖放松身體,卻讓每一寸肌膚都變得異常敏感。
黃蓉的掌心溫?zé)崛彳?,指尖力道恰到好處,連指甲偶爾擦過脊背時帶起的那一絲酥麻,都在寂靜的夜色里清晰可辨。
每一次觸碰都如同在傷口上滴落滾燙的蜜,灼痛中泛起奇異的甜,讓他不自覺地繃緊了肩胛。
銅鏡中,楊過看見自己眼中泛起的水光,和嘴角那抹近乎自虐的笑意。
當(dāng)黃蓉的力道漸漸放輕,變成羽毛般的撫觸時,他竟不自覺地往后靠去,追逐著那即將抽離的溫暖。
兩人之間的空氣突然凝固,只剩下燭芯燃燒的噼啪聲。
"剩下的...你自己來。"黃蓉匆忙將藥瓶塞到他手中,指尖卻不小心擦過他的掌心。那一瞬的觸碰讓兩人都僵在原地。
楊過抬頭,正對上銅鏡中黃蓉慌亂的眼神。
"郭伯母...你為什么對我那般好"
燭火"噼啪"爆了個燈花,映得黃蓉眼底波光粼粼。她垂下眼簾,睫毛在臉上投下細(xì)碎的陰影:"因為..."
那聲音輕得像柳絮拂過水面,"你和你郭伯伯,都是一樣的倔脾氣。"
"可他是他,我是我。"楊過突然轉(zhuǎn)身,傷痕累累的后背抵上冰涼的床柱。
黃蓉聞微微一怔,看著少年倔強(qiáng)的側(cè)臉,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神色,輕聲道:"是啊...可有時候看著你,就像看到當(dāng)年的他站在我面前。"
窗外雨聲漸起,一滴雨水順著窗欞滑落,在寂靜的夜里發(fā)出清脆的聲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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