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蓉眼中閃過一絲訝異,隨即笑道:"你這孩子眼真尖。是去年芙兒生辰時繡的,還剩了些料子。"她說著,不自覺地撫了撫自己的衣袖,那里隱約可見同樣的繡紋。
"真好看。"楊過由衷贊嘆,手指輕輕描摹著花瓣的紋路,"比嘉興城里最好的繡娘做的還要精致。這花瓣的顏色漸變,就像真的一樣。"
黃蓉聞,眉眼間流露出幾分掩不住的得意:"你倒是識貨。這用的是蘇州上好的云錦線,日光下會泛著珠光呢。"她指尖輕撫香囊上的繡紋,月光在那金線上流轉,映得她面容格外柔和。
“郭伯母的手真巧,”楊過聲音有些發(fā)緊,帶著少年人真誠的贊嘆。
“你娘...”黃蓉的聲音很輕,仿佛被海風吹散,帶著一絲悠遠的嘆息,“她繡的那幅并蒂蓮...才真真是...冠絕嘉興?!?
“夜深了,快去歇著吧?!秉S蓉的聲音恢復了慣常的溫柔,伸手替他理了理方才因“摔倒”而略顯凌亂的衣領,“養(yǎng)足精神,明日桃花島就到了?!?
楊過輕聲道:“郭伯母也早些安歇?!闭f罷轉身,快步走向船艙入口,挺拔卻仍顯單薄的背影,迅速被艙門內的濃重陰影吞噬。
黃蓉獨自立于船尾。
獵獵海風將她的素白衣袂吹得緊貼在身上,勾勒出窈窕的線條。
方才俯身為那少年系香囊時...他腰側透過單薄衣衫傳來的、屬于年輕男性充滿生命力的灼熱體溫...讓她系結的手指幾乎要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。
她不得不加快動作。
那孩子...竟已長得這樣高了嗎,高到她為他整衣領時,竟需要微微踮起腳尖...
“蓉兒?!惫赋练€(wěn)溫和的聲音突然自身后響起,帶著海風也吹不散的暖意,“夜里風大寒氣重,仔細著涼?!?
他手中拿著一件厚實的披風。
黃蓉沒有回頭,只是微微側身,默許了丈夫的關懷,讓他將披風輕輕披在她肩上。
“過兒睡下了?”郭靖關切地問道。
“嗯?!秉S蓉攏緊披風,目光不受控制地再次飄向那扇緊閉的艙門,“那孩子...許是初次離家又暈船,有些睡不著,爬起來看月亮?!?
郭靖重重嘆了口氣,眉宇間滿是疼惜與沉重:“這孩子...命途多舛,小小年紀便父母雙亡,孤苦伶仃。我們...”
“我知道...我會照顧好他的。靖哥哥,你放心?!秉S蓉輕聲說。
她緩緩轉過身,望向那片吞噬一切光明的墨色海淵。
方才少年看她的眼神...那瞬間失神、滾燙、帶著一種近乎掠奪性的專注...
那絕不是一個孩子看向長輩應有的孺慕!
那分明是...一個初識情欲滋味的年輕男子,猝不及防被絕色所攝時,那混合著驚艷、渴望與無措的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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