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曹醫(yī)師?!?
開口的是一位年約五十,戴著金絲眼鏡,名為范思哲的中年醫(yī)師。
之前華子秋介紹過她,說是神州名針堂的副會長之一。
出于對前輩的禮貌,曹飛連忙拱手還禮:“范前輩,您請講?!?
“在您面前,我可當不起這前輩二字?!?
范思哲臉上堆著笑,語氣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,“曹醫(yī)師,您也清楚現在中醫(yī)式微,傳承艱難的現狀。”
“既然您身懷神針八法、軒轅不死針、鬼門十三針這等絕世技藝,不知……”
“能否將其手法訣竅貢獻出來,由我們名針堂組織學習研究,也好將這些瑰寶延續(xù)下去,壯我中醫(yī)聲威?”
不等曹飛開口,一旁的華子秋臉色一沉,喝道:“老范,注意你的辭!”
“祖?zhèn)鹘^技,豈是能輕易外傳的?不要為難曹醫(yī)師!”
范思哲干笑兩聲,卻依舊堅持道:“華會長,我這也是為了中醫(yī)的發(fā)展大局著想啊!”
“曹醫(yī)師在臺上也說了,中醫(yī)屬于全人類,既然如此,分享幾門針法,讓更多人掌握,豈不是能更快地振興中醫(yī)?”
他這話看似冠冕堂皇,卻隱隱帶著道德綁架的意味。
只要曹飛拒絕,一頂“虛偽”的帽子可能就要扣下來。
曹飛面露難色,沉吟片刻,還是決定坦誠相告:“范前輩,并非我曹飛吝嗇,不愿傳授?!?
“而是這三門針法,其核心精要,皆在以氣御針這四個字,需要施術者自身修煉出精純的氣,也就是內家真氣?!?
“可如今的醫(yī)師,大多已錯過了修煉內氣的最佳年齡,經脈定型,難有成就,強行修習,甚至可能傷及自身。”
看著范思哲那明顯不信的表情,曹飛繼續(xù)解釋道:“這并不是我的推脫之詞,修煉內氣,需要極高的天賦和長期的苦功,非數十年堅持不懈難以登堂入室?!?
“想要將這幾門針法運用到我這般程度,更是難上加難?!?
然而,曹飛的坦誠,在范思哲聽來卻如同推諉。
“三門絕世神針要求高,那金鳳振翅總可以了吧?”
范思哲步步緊逼,“這門針法不是古籍記載上的,應該并不需要太高深的內氣基礎?!?
“金鳳振翅與其他幾門相比,要求確實稍低,但也需要……”
“夠了!”
這次不等曹飛說完,范思哲便冷笑著打斷,臉上偽裝的和氣徹底消失。
“什么以氣御針,需要數十年苦功?我看你根本就是敝帚自珍,不想將這絕世針法外傳而已!”
“臺上說得冠冕堂皇,為了振興中醫(yī)什么都能做,現在不過是讓你分享幾門針法,就推三阻四,找各種借口!”
“我看……你根本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虛偽小人!”
“范思哲,你給我住口!立刻向曹醫(yī)師道歉!”
華子秋氣得臉色鐵青,厲聲呵斥。
他沒想到自己手下的人竟然如此不顧體面。
“道歉?我憑什么道歉?我說錯了嗎?他就是在找借口!”
范思哲梗著脖子,毫不退讓。
周圍其他醫(yī)師雖然覺得范思哲有些過分,但看向曹飛的眼神中也帶著幾分疑慮和期待。
畢竟,那幾門針法的誘惑力實在太大了。
場面一時僵持不下。
曹飛看著氣憤的華子秋和范思哲,無奈地搖了搖頭。
他知道,今天要不證明,類似的質疑將來絕不會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