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到蒼龍與母親對視,這一刻虞雪突然生出了一種幸福感,因為她與母親之間有著一種難以解開的心結(jié),在她與母親的斗爭當中,她勝少敗多,但很少有妥協(xié)的。
“虞雪,你先出去,我有話和他說。”沉寂了很久,虞書記突然說道。
“有什么不能當著我的面說嗎?”虞雪看著母親,不像是母女,到有點像是仇家。
“出去吧,我不會讓人把你從我身邊帶走,任何人都不行!”蒼龍語氣平靜,緊緊的握著虞雪的手,突然又松開了。
當看到蒼龍眼中的堅定時,虞雪點了點頭,眼前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,就像是一座山,為她遮風(fēng)擋雨。
虞雪離開后,虞書記一改剛才的慈和,面無表情道:“你確定要和我做對?”
“不,我并沒有要和你做對的想法,這一切都是我的心里話?!鄙n龍不知為何居然會如此堅定與虞書記對立,可是每當感覺到虞雪在她母親面前,那種yu要抗爭,卻無力抗爭的感覺時,蒼龍便生出一種保護她的yu望來。
“心里話?”虞書記臉se一變,冷道,“你說這句話時,我恨不得拿咖啡潑你一臉,你當我看不出你和小雪之間有一層隔閡嗎?”
蒼龍臉se微變,他想到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,哪一樣又不是讓虞雪知難而退呢?但是今天他卻壓抑不了心底的這種沖動。
“我承認我害怕,但這個害怕的原因并不是我不敢承擔(dān)這份責(zé)任。”蒼龍思索了一下,隨后說道,“而我現(xiàn)在,正嘗試著去承擔(dān)這份責(zé)任?!?
“嘗試?!庇輹涀炖锞捉乐@個兩個字,蒼龍語氣平靜,沒有什么豪壯語,卻透著沉重,字字句句里似乎都極為謹慎,這種謹慎不是因為她的身份,而是因為他的背后似乎隱藏著什么更可怕的東西,讓他覺得害怕。
“談?wù)劙缸拥氖虑榘??!庇輹浲蝗辉掍h一轉(zhuǎn),她在蒼龍眼里看不到任何慌張,那一雙深邃而冷漠的眸子里,總是透著一種不同常人的意味,讓她這個市委書記都看不透更看不懂。
當提到案子時,蒼龍臉上也沒有多少擔(dān)憂,整個東寧市都因為他的案子斗的天翻地覆了,可是虞書記卻在蒼龍的表情里看到了什么?淡定,無所謂,完全不放在心上。
甚至是諷刺,一般出現(xiàn)這種情況的人,要么是無知,要么是瘋子,可虞書記很清楚,這個年輕人不是瘋子也不是無知,恰恰他的眼睛里透著的目光,智慧的把這一切都洞悉了,而且他似乎根本就不在乎那個判決最后到底如何。
虞書記離開時,準備付錢,卻被蒼龍制止了,他很自然的拿出錢來,遞給侍應(yīng):“我不習(xí)慣讓女人付錢?!?
說完,蒼龍向她告辭一聲,朝門口的虞雪走去,只留下虞書記一臉目瞪口呆,自己一個市委書記,居然被一個年輕人給唰了一把,什么叫不習(xí)慣女人付錢?換成是以前,她會覺得蒼龍這不過是紈绔子弟的那一套,讓她很反感,可是蒼龍站起來時,無論動作還是語氣,都讓她無法拒絕。
苦笑著搖了搖頭,虞書記拿起外套,走到門口卻見到女兒的車從停車場駛離去,涼風(fēng)刺骨,讓她感覺到些許寒意,一件外套突然批在了她的肩頭,司機老王的聲音緊接著傳來:“天冷,別凍著了。”
虞書記點了點頭,在司機的陪同下上了一輛奧迪,迅速離開了咖啡館。
虞雪的車開的很穩(wěn),讓人感覺舒適而安全,兩人默契的保持著沉默,各自想著今天的事情,一直到公寓門口,虞雪才問道:“你為什么要幫我解圍?”
“你不正需要嗎?”蒼龍卻反問道。
虞雪臉上頓時有些失落,她多么希望蒼龍的答案并不是這么冷冰冰的一句話,她甚至想從蒼龍臉上尋找到那么一絲感情來,可她卻失望了。
走進公寓,看到三人居然都還沒睡覺,綰綰坐在中間,溫雯和孫麗萍坐在兩邊,綰綰手里捧著一盒爆米花,房間里的燈都關(guān)著,三人看著恐怖片,時不時的會傳來幾聲尖叫,讓人吃驚的是綰綰很淡定的坐著,尖叫聲都是溫雯和孫麗萍傳來的。
虞雪打開燈,她們都嚇了一跳,孫麗萍看到兩人進來,立時冒出一句:“喲,約會回來了?”
但是虞雪卻沒回答,只是走到綰綰身邊,問她要不要去洗澡,而綰綰似乎早就煩了電視里的恐怖片,一臉解脫的樣子要去洗澡。
蒼龍朝她們點了點頭,隨后去了自己的房間,一時間客廳里就只剩下溫雯和孫麗萍,于是她們兩人都不能淡定了,溫雯臉上露出的是喜se,而孫麗萍卻目露奇怪。
“你和虞雪真的約會去了?”床上,見綰綰睡著了,溫雯突然問道。
“她帶我去見她母親了。”蒼龍沒有隱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