篡王之王同樣舉起劍杖模仿,與此同時,赦罪師們調(diào)整起艦船內(nèi)的各項設(shè)備。
特蕾西婭將一針礦石病治愈針劑扎到阿米婭右手小臂上,隨后十枚戒指碎裂,青藍色的碎片漂浮在阿米婭身側(cè),黑色的閃電躍動。
漆黑的敕令自年幼魔王手中放出,轉(zhuǎn)瞬即逝。
“解決了,時序閣下,我們離開這里吧?!?
……
“開斯特公爵,你怎么看?”
威靈頓公爵看著面前的無人機投影,那里已經(jīng)空無一物,阿什沃斯公爵的旗艦和八艘護衛(wèi)艦原地蒸發(fā),連一絲鐵屑都沒有剩下。
“喵喵喵?”
“……”x2
開斯特公爵條件反射般的反祖,引來其他兩位公爵古怪的目光。
“咳咳咳!我是說,今天倫蒂尼姆郊外的月亮真的圓??!”
威靈頓公爵并不打算給開斯特公爵的面子,他硬聲說道:“我們現(xiàn)在距離橡林郡只有23公里,這里是橡林郡的郊外!”
高多汀公爵陰郁的皺起他胖胖的圓臉頰,主動打起圓場:“都是維多利亞的月亮,一致的圓,如果要談論天氣,全維多利亞最先進的高速軍艦的甲板不合適,更別提,現(xiàn)在烏云還沒有散呢。
兩位,我們還是等待溫德米爾的艦隊到場,再一起進攻倫蒂尼姆吧,現(xiàn)在先舉辦一場奢華的酒會,在我的酒莊旗艦里談論月亮的問題,如何?”
――
夜黑風高殺人夜,飯香柴灼繞糧炊。
3月20日晚八點鐘,血魔大君杜卡雷深夜放毒,靠著農(nóng)田搞起了大鍋飯,并將這消息散布全城,誠摯“邀請”薩卡茲們參與慶功宴。
至于慶什么,大概是大量士兵擅離職守后引出了大量暗子,然后變形者大吃特吃這件事吧?
血魔大君做飯,這場面可太新鮮了,或推或自愿,所有人聚在農(nóng)業(yè)區(qū)塊內(nèi),想看看王庭之主是怎么做飯的,是否如傳那般做人呢?
杜卡雷當然不會做人,他只是很正常的做大鍋飯罷了。
大小一棟樓的大鐵鍋外包裹著流動的火焰,在半空中上下活動。
這是炎魔,石翼魔和女妖法術(shù)的混合使用,自從有了[瀝血王座],很多事杜卡雷一個人就能辦了。
鍋內(nèi)煮著肉湯,不過不是“肉”湯,也不是血巫術(shù)產(chǎn)物,只是用塑能轉(zhuǎn)化類法術(shù)把大豆制成了以假亂真的豆制品。
因為是大鍋飯,再加上一群傭兵也嘗不出好壞來,杜卡雷沒做太復雜的食物,重鹽重油料子多,煮碗湯也就差不多。
[瀝血王座]的石翼魔符文發(fā)出微光,農(nóng)田的土被掀了個干凈,一碟碟質(zhì)感賣相皆是上品的碗叉嶄新出場,飄到鐵鍋周邊,如同行星帶般環(huán)繞著。
鍋蓋打開,大量蒸汽字面意義上飄香十里,壯觀的一幕引起周遭食客的驚呼。
用女妖的術(shù)法盛湯,上生菜,杜卡雷操縱碗叉落到每個人身前,飯局就這樣拉開了。
整座倫蒂尼姆的薩卡茲一萬出頭,但農(nóng)業(yè)區(qū)塊夠大,每個人的平均空間夠用,只是沒有桌椅,但傭兵嘛,習慣了席地而坐,這樣反而更親切。
補湯的是邏莉絲,女妖之主,那簡直了,生人勿近,但她身旁插著雙手大劍,翹著腳腳,嘿!
那叫一個地道吶!什么女妖之主,只是女妖族的傭兵!
邏格斯和黍坐在水果堆旁,小女妖就沒這么地道了,哼,公子哥,惹不起,還躲不起嗎?
邏格斯見沒人找他要水果解膩,只能學一旁的黍切片西瓜啃著看戲,這一啃或許顯得他呆傻了,反而有人前來要瓜吃。
“咳咳,來參加晚會的同胞們聽好了,我是主辦方血魔大君,在大家吃飯的工夫,我要講一點小事?!?
杜卡雷用了下巫妖的小法術(shù),讓全城區(qū)的人都能聽到他的講話。
“我杜卡雷,向來平等地瞧不起所有軟蛋,當然不包括各位,大家能為了卡茲戴爾來這拼命,都是有血性的同胞。
這場晚會為你們而開,在這里,你們可以暢所欲,痛罵那些軟蛋,我問你們,你們恨軟蛋嗎?”
沒人吱聲,杜卡雷見狀又補了一句:“那些不來干架的王庭也是軟蛋。”
“恨?。。 ?
呼聲震耳欲聾,接著便是對王庭貴族的咒罵聲。
“那你們會讓自己的孩子當軟蛋嗎?”
“不會!”
“那你們覺得那些軟蛋的孩子會是軟蛋嗎?”
“會!”
“那你們知道這次戰(zhàn)爭失敗薩卡茲都會變成軟蛋嗎?”
“知――?。俊?
所有人原本都要上頭了,杜卡雷一句話就把他們踹回地上了。
杜卡雷沉聲說道:“很簡單,有血性的戰(zhàn)死,活下來的都是軟蛋,后代自然都是軟蛋,所以戰(zhàn)爭失敗后薩卡茲就都是軟蛋,軟蛋是不可能復興卡茲戴爾的,戰(zhàn)爭失敗,卡茲戴爾就真亡了!”
“最后一個卡茲戴爾寄于此次戰(zhàn)爭,而你們站在這里,我就說這么多,都吃飯吧?!?
杜卡雷坐到鐵鍋蓋上,杜卡雷(正史)走到他身旁坐下。
“你說這些有什么用?”
“我不過是想告訴他們戰(zhàn)爭的必要性,免得有人犯蠢?!?
杜卡雷(正史)輕挑眉毛:“就這么幾句話?”
“傭兵聽不懂多少東西,也不會關(guān)注太多無關(guān)的事物,我總不能從頭講歷史吧?
卡茲戴爾就夠了,他們將美好的幻夢寄于卡茲戴爾,而我告訴他們,戰(zhàn)爭失敗,他們的夢也不會再有了。
這次靠著晚會開個好頭,剩下的是弗萊蒙特的活計?!?
“他又能干什么?”
“靠自己的嘴碎編點接地氣的小故事,哄孩子那種的?!?
――
“血魔大君人真好,我以前只聽過血魔大君會為薩卡茲復仇,還以為是很兇的人呢。”
薩卡茲少女抬手遞給隊長一塊哈密瓜:“格林,吃點水果,這東西很甜的!”
“明椒,或許你真該待在哥倫比亞的?!崩细窳侄⒅脚e哈密瓜的明椒,竟感到悲哀。
老格林反駁不了杜卡雷陳述的現(xiàn)實,僅存的良知卻又不想讓明椒這樣的薩卡茲青少年搏命。
現(xiàn)實劈頭蓋臉地砸到他臉上――你們站在倫蒂尼姆的那一刻就沒有了選擇!
“我才不要當軟蛋,格林,我想試試加入王庭軍,如果這次能建功的話,我應該有資格吧?”
不遠處的子裔戰(zhàn)士看看自己的衣袖,觸手在他的操控下抽動。
他該不該告訴那孩子,一旦加入王庭軍,生命就不再屬于自己了?
他該不該告訴那孩子,護短的大君殺起想稍作歇息的庸人也毫不手軟?
子裔戰(zhàn)士終究沒有多,他沒有選擇的權(quán)力,不論是傭兵還是王庭軍,只要卡茲戴爾一日不建,他們就一日無另路可走。
然而總有人猶猶豫豫,拖同胞后腿,大君這么說,也算是打醒那個叫格林的老家伙。
子裔戰(zhàn)士低頭,湯面倒映他的血淚,落入濃湯中無影無蹤。
也算是打醒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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