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光是群臣腹誹,楚雄也是眉頭一挑,目光掃過一旁的方陽。
只見方陽腦袋微揚,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說:‘不錯!那個品德高尚,志向高遠之人正是自己?!?
這一幕看的楚雄只覺得好笑。
太子楚能則是忍不住撇撇嘴。
不過有老子皇帝在,他也不好開口。
接著便聽楚雄轉(zhuǎn)移話題道:“現(xiàn)在勞改營的事情都是你在負責嗎?”
南宮志沒有動靜。
頓了一下才回道:“老師信任,便將勞改營暫時交于學生負責,目前學生按照老師所給的方案,在不斷的讓這些犯官重新認識自我?!?
在場的不少官員都是頗為贊賞的看著南宮志,面對皇帝和他們這些大臣,此子不卑不亢,不疾不徐,還能冷靜思考。
方陽這小王八蛋真是好運氣,竟能收這等璞玉為徒。
楚雄也是滿意的點點頭。
對于方陽這個弟子也是越發(fā)看好。
一個舉人,面對自己,說起話來慢條斯理,也不急于表現(xiàn)自己,對自己的每一句話都會深思熟慮之后再做回答。
此人將來必能成為大楚棟梁之才。
于是便滿是笑容的道:“既如此,那你便帶朕好好看看這勞改營。”
南宮志依然穩(wěn)得一批。
頓了一下才行禮道:“陛下這邊請?!?
說著人已經(jīng)前面帶路。
不過走的位置則是在邊緣,以防擋住后面大臣的視線。
楚雄見此,對于這個說做就做的南宮志更加滿意。
邁步便跟著往前走。
方陽則是從頭到尾都是靜靜的看著這名弟子表現(xiàn)。
對于南宮志,方陽還是很放心的。
根據(jù)徐允和唐明所說,這南宮志,以前可不是這種泰山崩于前而不驚的樣子。
現(xiàn)在有這種處變不驚的性格,應(yīng)當是經(jīng)歷過一次生死之后,發(fā)生了改變。
對于徐允和唐明的話,方陽則是完全嗤之以鼻。
在他看來,這南宮志分明就是上次高燒,將腦袋給燒大條了而已。
放在后世,這個叫反應(yīng)遲鈍。
不過這么說又有些不對,因為這小子雖然回答話語的速度慢了,但是動作卻都很迅速。
比如由此,自己在輔導他們學習之時,一個不小心將放在一旁的杯子打翻。
自己都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怎么回事的時候,這小子已經(jīng)一個箭步過來將杯子接到了手里。
對于這個情況,方陽也說不上來怎么回事,只當是這弟子是被高燒燒壞了語系統(tǒng)的一部分。
南宮志帶著眾人往前走。
便走便講解道:“陛下,勞改營的最終目的,便是讓這些犯官能夠通過勞動,進行肉體而后精神的改造,讓他們摒棄掉身上的不良風氣,重新做人。”
楚雄聽得眉頭微皺,總感覺通過勞動讓人改過自新有些過于玄乎。
于是便道:“有效果嗎?”
南宮志頓了一下。
隨后才道:“目前勞改營開營不過兩日,效果來的話,還需要觀察,不過如今有一人倒是進展很快?!?
“哦?這人是誰?”楚雄滿是興趣的問道。
南宮志沉吟了下。
隨后才道:“此人是范毅,第一日便想逃走,被負責看守的士卒抓回來之后,關(guān)了一日小黑屋,如今對于勞動改造最是配合。”
“范毅?”
楚雄皺眉。
一旁的王保忙是上前道:“原太常寺少卿?!?
楚雄聞,不由點頭。
也就在此時,眾人也已經(jīng)到了勞改營。
大門打開。
映入眼簾的便是兩名官員,此刻掛在大營中心的旗桿之上。
“這!”
楚雄驚了。
跟著前來的一眾官員也都是瞳孔皺縮。
有認識的更是直接喊了出來:“陳大人!王大人!”
不等楚雄問話,南宮志則是滿臉淡然的道:“這兩人昨夜逃跑被抓了回來,特意掛在這里以儆效尤?!?
說話間,兩名士卒快速跑了過來,手中還都端著一盆水。
‘嘩!’
就這么在眾目睽睽之下全部澆在了兩名被掛在旗桿上的犯官身上。
原本昏昏欲睡的兩名犯官瞬間睜開雙眼。
臉上滿是驚慌之色。
眾人皆是面露驚駭?shù)目粗@一幕。
而南宮志則是已經(jīng)帶著楚雄朝著里面走去。
群臣見此,深深地看了一眼孤在旗桿上半死不活的兩人,快步跟了上去。
只是看向南宮志的目光,再沒了之前的欣賞。
取而代之的是震驚和復雜之色。
一眾人繼續(xù)往前走。
只見營地的空地之上,有幾個人正在推著巨大的石磙,碾壓者地上的稻谷。
這些官員各個面目漲得通紅,咬著牙推動石磙。
‘啪!’
一名在邊緣站著的犯官頓時挨了一鞭子。
旁邊抽鞭子的士卒怒聲喝道:“用力!偷什么懶!晚飯不想吃了嗎?”
那犯官痛的雙目圓睜,趕緊咬牙上前推動石磙。
在場的官員再一次驚呆了,他們分明看到那一鞭子將那名官員的衣服都抽爛了,可是那犯官冷聲一聲沒坑。
繼續(xù)在那里推石磙。
“這……”
楚雄已經(jīng)驚呆了。
這哪里是什么勞改營啊,你說這地方是地獄都有人信啊。
“陛下,這些人都是昨日做工偷懶的,今日便專門罰他們推石磙壓粒?!蹦蠈m志解釋道。
“這樣做有用?”
楚雄看向南宮志問道。
“目前來看效果尚可,陛下這邊請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