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心生歡喜的宋立聽到外面急切的聲音。
頓時面露不滿。
呵斥道:“毛毛躁躁,成何體統(tǒng)?還能天塌了不成?”
“老老爺”
下人穿著粗氣。
宋立頓時皺眉。
冷聲道:“去外面喘勻了氣息再說?!?
下人還想再說。
只是看到宋立那副模樣,只好閉嘴,然后快速站到門口開始深呼吸。
好一會兒這才緩過來。
然后邁步走入大廳。
恭敬道:“老爺,出事了?!?
“什么事?”
說話間,宋立已經(jīng)端起茶杯緩緩喝了一口茶水。
臉上滿是愜意。
下人見此,也沒了之前急切的語氣。
然后躬身道:“老爺,肅親王意圖謀反,王府被封,肅親王及世子盡皆被抓,戶部員外郎方陽帶兵已經(jīng)封了肅親王府?!?
‘噗!’
“什么???”
宋立口中茶水猛然噴出,然后直接站了起來,臉上滿是驚駭。
“小人親眼看到方陽帶著禁衛(wèi)押解肅親王世子進(jìn)了天牢?!毕氯嘶貜?fù)道。
“轟!”
宋立只覺得腦海之中一陣嗡鳴。
宋怡然也是小嘴微張,臉上滿是不可思議。
“不對啊,肅親王被方陽喂了大糞,現(xiàn)在正是讓人同情的時候,他怎么會造反?”
宋立滿臉疑惑。
下人則是道:“老爺聽說是人贓并獲,方陽抵達(dá)肅親王府后,在肅親王的書房找到龍袍?!?
宋立眼皮頓時一陣狂跳。
按照這么說,這肅親王真是找死啊。
“不過,這事情是不是有些太巧合了些,才吃了大糞就要造反,不是說肅親王進(jìn)宮告狀了嗎?怎么就成造反了?”
宋立大腦飛速運(yùn)轉(zhuǎn)。
回過神來的宋怡然皺眉沉思了片刻,不由道:“父親,你說,這事,是不是方陽栽贓?”
“栽贓?”宋立皺眉。
片刻之后,便搖了搖頭道:“不可能,有那么多禁衛(wèi),別說他怎么下手吧,就是龍袍此物,除了陛下,誰還敢有?!?
“若是栽贓的話,這龍袍必然是方陽準(zhǔn)備的,而他,一個國公之子,別管他有沒有想法,在他取出龍袍的瞬間,那他便會被禁衛(wèi)軍拿下,更別說栽贓了?!彼瘟櫭汲了剂似讨蠡氐?。
“那會不會是陛下給他的?若是”宋怡然秀眉微蹙。
“慎!”
宋立當(dāng)即制止宋怡然的話。
然后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下人緩緩道:“你先下去。”
“是!”
下人應(yīng)了一聲趕緊離開。
宋立看看左右。
這才略帶疑惑的低聲道:“陛下要動手除掉肅親王?”
“要么是陛下授意,要么就是肅親王真的有反心,這才被搜到了龍袍?!彼吴痪従彽?。
宋立瞬間眉頭緊皺。
良久之后,這才長嘆一口氣道:“沒想到,本以為肅親王被方陽如此侮辱,陛下必會幫其做主,不曾想最后入獄的竟是肅親王。”
“這方陽,真是越發(fā)讓人看不透了?!?
宋立一聲感慨。
宋怡然眉頭皺的更深。
一時間,父女兩人盡皆無聲。
片刻之后。
宋怡然才道:“父親,今后不要再去針對方陽,你就做好你的事便可?!?
“哎”宋立長嘆一聲。
臉上滿是無奈。
他也不想針對方陽啊,但是若不對方陽打壓,那豈不是說明自己女兒有眼無珠嗎?
若是方陽這般蒸蒸日上一日,那他女兒就會被京師的貴女門嘲笑一日。
當(dāng)然,除非能夠和崔皓完婚。
但是現(xiàn)在看來。
崔家并沒有讓崔皓成婚的打算。
或者說是,并沒有和自家閨女完婚的打算。
良久之后。
宋立這才幽幽道:“這肅親王,往日橫行朝堂,沒想到關(guān)鍵時刻竟是如此廢物,被方陽給直接拿下?!?
“阿嚏!”
已經(jīng)悠悠轉(zhuǎn)醒的肅親王,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。
“父王!你醒了!”一直守在旁邊的世子楚云頓時滿臉激動的喊道。
這大半個時辰里,可是把他給焦急壞了。
看到自己父王也在這個大牢里躺著。
楚云頓時心中咯噔一聲。
探了一下鼻息,見自己父王還活著,這才放了心。
然后便是不斷地胡思亂想。
楚戰(zhàn)醒來,聽到自己兒子的詢問,只是‘嗯’了一聲。
隨后雙手別捏起來腦袋,蒙汗藥的藥勁,讓他只感覺大腦嗡嗡直響。
楚云見此,則是出聲問道:“父王,你入宮不是去找陛下做主嗎?怎么就成了造反了?”
“本王造什么反,都是那楚雄小兒冤枉的!”
肅親王滿臉怒意,然后繼續(xù)道:“本王信了那狗皇帝的邪,真以為他要為本王做主,還說什么一酒泯恩仇?!?
“結(jié)果給本王下藥,真是無恥之徒!等本王出去,一定給他好看!”
“可是可是”楚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。
肅親王見此,皺眉道:“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說,待咱們出去,本王必然要那敗家子付出代價!”
“父王,我們可能出不去了?!背茲M臉痛苦。
“什么意思?”肅親王皺眉。
“方陽那個賤人,他去咱們府上搜的時候,帶著龍袍去的,說是父王你自己準(zhǔn)備的?!?
“什么!”肅親王驚呆了。
這特嗎怎么還有這種操作。
震驚之后,便是憤怒。
肅親王穿著粗氣,雙目赤紅:“該死!該死!本王一定要?dú)⒘怂麄?!殺了他們!?
看著暴怒的父王。
楚云一顆心已經(jīng)沉入谷底。
等肅親王情緒穩(wěn)定了一些之后。
楚云才道:“父王,陛下這是擺明了要讓咱們死啊。”
肅親王面容冰冷無比。
頓了一下才道:“不對,本王輔佐楚雄二十年,他絕對不會用這等卑劣的手段,肯定是那敗家子自作聰明。”
“而且楚雄盡然活捉本王,又讓方陽拿著龍袍去王府,擺明就是想給本王按上一個罪名,好堵住天下幽幽重口,同時穩(wěn)定各路番王的心。”
“哼!”
說著,肅親王冷哼一聲,隨后眼中閃過一抹寒意。
緩緩道:“既如此,本王也不能任憑他擺布,這些年,本王雖然久居朝堂,但是本王的戰(zhàn)功絕對不是那么輕易抹殺的!”
“本王為大楚流過血,這次他想讓本王死,那本王也要讓他名聲掃地!讓天下人看看,他們所敬重的皇帝,是怎么樣的一個偽君子!”
楚戰(zhàn)臉上遍布寒意,事已至此,他只能選擇最后一擊了!
而此時。
御書房內(nèi)。
楚雄面色冷峻,他很不高興,京營的情況還沒有反應(yīng)回來。
但只是京師和皇宮內(nèi)的將校,和肅親王關(guān)系密切的都已經(jīng)占了三分之一之多。
其中不乏關(guān)鍵位置的存在。
比如皇宮朱雀門和得勝門的守將,京師五門中,南門和東門的守將都和肅親王關(guān)系匪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