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小臉還帶著病后的蒼白,看著讓人心疼。
蘇晚坐在病床邊,握著兒子的小手,久久不愿松開。
顧時淵去樓下24小時便利店買了熱牛奶和三明治,放在她旁邊。
“吃點東西,休息一下。我在這里守著?!?
蘇晚抬起頭,看著他眼中清晰可見的紅血絲,心中滿是愧疚和感激。
“時淵,謝謝你……又麻煩你了?!?
“跟我還說這些?”顧時淵笑了笑,在她旁邊的椅子坐下,“安安也是我看著長大的,跟我自己的孩子沒兩樣?!?
這話,他說得自然而然。
蘇晚卻聽得心頭一顫。
是啊,這五年來,顧時淵對安安的付出,早已超越了普通朋友的界限。
而病房外,走廊冰冷的燈光下。
另一個風塵仆仆趕來的男人,恰好將這一幕盡收眼底。
周銘猶豫再三,還是將安安生病住院的消息告訴了他。
他幾乎是立刻丟下了所有工作,一路飆車趕來。
他甚至在路上想了無數(shù)種可能,想了該如何面對蘇晚的冷眼,想了該如何笨拙地表達一下關心。
可他看到的,卻是這樣一幅畫面。
靜謐的病房里,他的兒子安靜地睡著。
蘇晚守在床邊,臉上帶著疲憊,而顧時淵,就坐在她身旁,姿態(tài)熟稔,仿佛他才是這個家的男主人。
他們之間流淌著一種默契和溫情,像一道屏障,將他牢牢隔絕在外。
傅瑾琛的腳步,生生釘在了病房門口。
就在他準備推門而入的瞬間,病床上的安安,在睡夢中不安地動了動,小眉頭蹙起,發(fā)出一聲模糊的囈語:
“顧叔叔……難受……”
蘇晚,立刻俯下身,溫柔安撫:
“安安乖,沒事了,顧叔叔在呢,媽咪也在……”
他的兒子,在病痛脆弱的時候,呼喚的是“顧叔叔”。
他的女人,默認著另一個男人的存在,共同守護著他們的孩子。
而他像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。
一個不受歡迎的多余的闖入者。
他甚至沒有勇氣,在這個時候推開那扇門。
因為他知道,迎接他的將不會是感激,只會是蘇晚更加冰冷的驅(qū)逐和厭惡。
他站在冰冷的走廊上,燈光將他孤獨的影子拉得很長。
醫(yī)院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腔。
周銘走到他身邊,低聲勸道:“傅總,要不……先回去?等孩子好些再說?”
傅瑾琛沒有動。
他就那樣站著。
他輸了。
在這一刻,他輸?shù)靡粩⊥康亍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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