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陳家倒臺之后,先前圍繞陳家祥的那群人也樹倒猢猻散。
    只有齊東來,仍舊待他跟從前無二。
    或許是見識到了人情冷暖,陳家祥也不再對齊東來吆五喝六,二人相處更像朋友。
    “趙旻,齊東來縣試多少名來著?”
    “算術(shù),算是你的投名狀?!?
    趙旻聽謝流云這么說,心里隱隱約約有了猜測,“什么投名狀?”
    “說好聽點是天子門生,說難聽些,陛下要你做他手中刀?!?
    謝流云持著魚竿輕輕拍打水面,臉上依舊是云淡風(fēng)輕,似是隨意而為,卻意味深長的看向趙旻。
    “朝堂上的波云詭譎,非親眼所見不得知。另外,陛下有意破例賜你官職,我已經(jīng)替你回絕了。”
    趙旻起身,鄭重的行了個禮,“多謝師父?!?
    “你不難過?不用忍受科舉的艱辛,榮華富貴唾手可得,這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美事?!?
    趙旻認(rèn)真的搖了搖頭,他現(xiàn)在只有六歲,就算身體里是個成年人的靈魂,現(xiàn)在踏入京城,注定沒有好結(jié)果。
    京城官員可不比地方上的縣令,隨隨便便一件事便會牽一發(fā)而動全身,沒有十足的把握,他并不打算過早去淌這趟渾水。
    謝流云此舉,大概也是這個原因。
    “好,不愧是我的關(guān)門弟子,沒收錯?!?
    日暮西方,謝流云收起魚竿,拍了拍趙旻的肩膀,這才帶上魚簍一步步離開。
    趙旻看了眼平靜的水面,人這一生總是要經(jīng)歷各種挑戰(zhàn)。
    他也一樣。
    兩月后,趙旻如約再到青州,直奔康云當(dāng)鋪。
    掌柜還是那個掌柜,他看到趙旻后,直接把趙旻帶到了里間。
    “貴人,無妄花已備好,隨時都可帶走?!?
    掌柜的拿出一個古色古香的木匣子,木匣上的雕紋樣式繁瑣,與普通的匣子不同之處是有兩處落鎖。
    “這是玲瓏匣,需要用子母鑰打開,鑰匙就在這里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