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這事有些難辦啊”
曹陌放下酒杯,夾起一筷子鹵肉。
盡管他并不知道魚清漪的父親,具體是怎么被打入天牢的。
但他也能猜到,多半是在女帝還未親政之前,被太后或者大將軍等人打壓奪權(quán)。
這件事情連女帝都阻止不了,他一個新上任不久的西廠督主,想要為對方翻案,的確并不容易。
“曹公公,只要您愿意在陛下面前,為家父說上一句話,就算事情不成,清漪也愿意給曹公公為奴為婢一輩子!”
魚清漪其實并不笨,自然知道曹陌在顧慮什么。
以她父親的身份被打入天牢,在朝中能夠為她父親說上話的,寥寥無幾。
而這些人,顯然不會為她一個落難千金伸出援手。
雖然她自認(rèn)的確有幾分姿色,但是到了那等頂尖層次,美色這種東西,早已不是那些大人物所看重的。
眼下這位曹公公,只怕已是她最后的一個機(jī)會。
若是她此刻抓不住,日后再想為父親翻身,可就真的沒有希望了。
“曹公公,清漪求您,只求您能為家父,在陛下面前說上一句話”
眼見曹陌遲遲沒有答應(yīng),魚清漪跪在地上,深深叩首。
她將自己的姿態(tài)放得很低,畢竟她也知道,僅憑曹陌的一句話,就要皇帝放了她父親,顯然并不現(xiàn)實。
可對現(xiàn)在的她來說,只要能夠有人在皇帝跟前,為她父親說上一句話,就已是她最大的希望。
她最清楚自己父親的為人,父親向來剛正不阿,怎么可能結(jié)黨營私。
父親定然是被冤枉的,只要皇帝能夠?qū)λ赣H一案重新清查,必然能夠還她一個父親清白。
“”
曹陌依舊在吃著菜,沒有答應(yīng),但也沒有直接拒絕。
這位清漪美人還是太年輕,并不懂朝堂,還以為是女帝治了她父親的罪。
不過,這筆買賣看著似乎還可以,旁人出價十萬兩銀子,才只能夠買到出閣一夜的清漪美人。
現(xiàn)在卻是可以不要銀子,給他曹某人為奴為婢一輩子,怎么看都相當(dāng)劃算。
而且,女帝如今才開始親政,賜他白錦蟒袍,尚方寶劍,就是要讓他曹某人在朝堂上搞出點(diǎn)事情來。
眼下倒是正好可以借著這位清漪美人的老爹都御史一案,弄點(diǎn)動靜出來。
就算實在不行,反正這位清漪美人也只是求他在女帝身邊,說上一句話而已,對他來說也并不麻煩。
“你當(dāng)真愿意,給本督為奴為婢一輩子?”
念及于此,曹陌略微垂眸,看向跪在他面前的魚清漪。
魚清漪抬頭,一雙美眸泛紅,豎起纖纖素手,神色鄭重:“清漪對天起誓,此后一生一世,愿為曹公公當(dāng)牛做馬,為奴為婢,絕無半點(diǎn)怨!”
得!
這女人打蛇隨棍上,直接起誓,曹陌這下是不答應(yīng)也不行了。
伸手挑起魚清漪的下巴,曹陌打量著這張沉魚落雁,閉月羞花的絕美臉蛋,越看越是滿意,神色幽幽:“你就不介意,本督是一個太監(jiān)?”
“”
魚清漪臉色羞紅,迎上曹陌的俊美臉龐,微微咬著唇:“就算曹公公是一個太監(jiān),清漪也愿意,侍奉曹公公一生一世?!?
“好,那本督就勉為其難,答應(yīng)為你父親鳴冤?!?
曹陌幽幽一笑,他的確個太監(jiān),但卻是一個假太監(jiān)。
不知道要是魚清漪被他帶回西廠,發(fā)現(xiàn)他的身份后,又會是什么反應(yīng)。
大概會和許妙彤當(dāng)初一樣,被他進(jìn)入心房時,整個人驚喜得就連十根腳趾都蜷縮起來吧?
“多謝曹公公!”
魚清漪感激不已,再次深深一拜。
“以后叫我督主?!?
曹陌輕輕揮手,磅礴的葵元真氣將魚清漪托了起來。
淡聲道:“本督日后會將你留在西廠,除了侍奉本督的起居外,本督還會讓你成為本督西廠官署里的一名專屬文秘”
好歹這位清漪美人,也是一位正兒八經(jīng)的千金大小姐。
論學(xué)識和才華,定然不會弱于許妙彤一個許家庶女。
日后西廠的規(guī)模,在他曹某人的治理下,必然會越來越大,單靠許妙彤一個專屬文秘,肯定不夠用。
曹陌自然要物盡其用,再為他的西廠官署內(nèi),添上一個能干的貼身女秘書。
“是,督主。”
魚清漪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順勢就改了口。
此刻她也已經(jīng)明白過來,眼前這位曹公公,原來是重建西廠的督主。
款款站起身來后,魚清漪青袖添酒,再次為曹陌倒上一杯杏花釀。
美人香混合著酒香入鼻,曹陌微微一笑,心中不免有了一個遠(yuǎn)大的想法。
看來以后,可以組建一個西廠秘書處,專門收錄像許妙彤和魚清漪這樣有才識又能干的美人,來為他曹某人分憂
“”
一旁,看到曹陌就這么水靈靈的,把魚清漪也給收入了囊中,雪煙兒看傻了眼。
自家好相公,是真壞??!
不過一想到如此姿色并不弱于她的大美人,居然只能夠成為好相公官署里的一名女文秘。
雪煙兒原本泛酸的情緒,頓時一消而散,反而有些沾沾自喜起來。
截至目前為止,似乎,也就只有她雪煙兒一人,成為了好相公的好娘子呢!
而下一個,則會是她的姐姐。
嘻嘻,開心!
當(dāng)然,雪煙兒并不知道的是,不論是好娘子還是女文秘,其實都只是一個稱謂而已。
對曹陌來說,并沒有多大區(qū)別
雅間內(nèi),林觀棋透過掀起的窗戶,目光穿過破開的木墻,將魚清漪閨房內(nèi)的發(fā)生的一切,盡數(shù)收入眼底。
“長公主,剛剛為什么不讓我出面?”
林觀棋心有不甘,眼睜睜看著好友為了搭救自己的父親。
而選擇成為一個太監(jiān)的奴婢,并且還是一生一世,這自然是她所無法接受的事情。
雖然那個太監(jiān)文武雙全,并且還長得很是俊美,但這是一種并不平等的關(guān)系
“你剛才若是出面,阻止了魚清漪,然后呢?”
蕭明月反問。
“然后”
林觀棋抿了抿唇,她并沒有想過然后。
她只是不想看到好友的一輩子,就這么寄托在一個太監(jiān)的身上。
“她即便被賣到暖香苑來,也依舊是戴罪之身,你若是直接救走她,會給你自己和她都帶來數(shù)不清的麻煩?!?
“本宮今夜答應(yīng)來幫你,也只能在暖香苑內(nèi),盡力對她照拂一二,可這也治標(biāo)不治本。”
“你剛剛也聽到了,她想要為她的父親鳴冤?!?
“但朝堂上的勢力錯綜復(fù)雜,即便以本宮的身份,也不敢貿(mào)然參與進(jìn)去?!?
“而那位曹公公,乃是當(dāng)今陛下最為信任的人之一,魚清漪跟在他的身邊,不僅可以免去她的戴罪之身,而且還可以獲得為她父親鳴冤的機(jī)會”
蕭明月說了很多,林觀棋即便心有不甘,可卻也不得不承認(rèn),蕭明月說得很有道理。
跟在那位曹公公的身邊,的確對好友魚清漪,更為有利。
“更關(guān)鍵的是,那位曹公公,只是一個太監(jiān)”
蕭明月又提點(diǎn)了一句。
林觀棋若有所思,緊接著明白過來。
是啊!
那位曹公公只是一個太監(jiān),就算耽誤了魚清漪一輩子,但也不算完全耽誤。
若是日后,魚清漪的父親平反,她還是那位都御史的千金大小姐
“三位,偷看了這么久,還在背后對本督品頭論足,只怕是不合適吧?”
這時,曹陌的聲音,忽然幽幽傳入三人耳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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