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首畢,五魁立。
她們并肩立于舞臺之上,神情坦然,眼神堅定。
蘇晚瑟作為代表,向前一步。
目光望向安明公主所在的雅間,聲音清晰地傳遍寂靜的酒樓:
“公主殿下,五曲已畢。”
“請問這后續(xù)四首,可堪當(dāng)世頂尖之作?”
“是否足以證明,《難卻》乃至其余四首,皆出自秦世子之手?”
這不是挑釁了,這是公然的打臉!
安明公主臉色鐵青,胸口劇烈起伏。
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帶來刺痛的觸感才能讓她勉強維持最后一絲理智。
現(xiàn)場死寂,落針可聞。
不出意外的話,這五人會被當(dāng)場捉拿,甚至當(dāng)場格殺。
大乾律法又如何?在“有辱皇家”這四個字面前,不過是形同虛設(shè)。
不少人都屏住了呼吸,等待著公主的反應(yīng)。
然而安明公主只是冷哼一聲,她沒有再看臺上那五人一眼,在侍女和護衛(wèi)的簇?fù)硐?,轉(zhuǎn)身離去。
這一幕讓現(xiàn)場眾人有些意外。
皇家,怎么變得如此好說話了。
但他們心中也同樣有個共識,那就是這件事還沒完。
那五位樂魁必須死。
公主的離去,仿佛抽走了現(xiàn)場最后一絲緊繃的弦。
短暫的寂靜后,各種壓抑的議論聲如同潮水般涌起。
“了不得,真是了不得”
“今日這場面,真是百年難得一見。”
“戲子挑釁公主,逼得公主含怒離場嘖嘖”
惋惜、驚嘆、以及一絲事不關(guān)己的冷漠,彌漫在空氣中。
舞臺之上,五位樂魁看著公主離去的方向,臉上并無懼色,反而有一種解脫般的平靜。
她們相視一笑,緩緩走下舞臺。
酒樓內(nèi),也像什么都沒發(fā)生過一樣再次喧鬧起來。
推杯換盞聲此起彼伏。
就在這片熱鬧、歡快的氛圍中。
楚江月一身素雅長裙,緩步登上了方才樂魁們表演的舞臺。
她沒有盛裝,未施粉黛,素衣清冷,卻美得驚心動魄。
令先前五位絕色樂魁頃刻間淪為了庸脂俗粉。
整個酒樓再次像被按下了暫停鍵,所有的目光都被不由自主地攫取。
她沒有寒暄,沒有鋪墊。
如同完成一項既定程序般,用清晰卻毫無波瀾的聲音直接開口道:
“諸位,今日開業(yè),承諾的免費火鍋,諸位已品嘗。”
“承諾的五大樂魁新曲,諸位已鑒賞?!?
“現(xiàn)在,該兌現(xiàn)最后一個承諾——”
“贈送‘天上人間’酒樓,未來利潤的一成份額?!?
此話一出,全場眾人眼睛頓時亮了。
他們都是浸淫權(quán)財多年的老狐貍,豈能不識貨?
那無煙碳、那讓人欲罷不能的火鍋底料、那稀缺的糖與冰。
還有方才那五首注定要傳唱開來的驚世詞曲
這“天上人間”簡直就是一座挖不盡的金山!
哪怕只是一成利潤,也絕對非??捎^。
但此時他們的目的已非如此。
秦家明顯是要跑路,這“送酒樓分成”不過是個漂亮的幌子。
真正的大頭,是“配方”!
沒有配方酒樓就是個空殼子。
幾乎在場所有人都暗暗下決心無論多少銀子都要把配方拿下。
至于三皇子乾景睿的警告?
他們早拋到腦后了,有什么能比真金白銀更重要?
不過,場面功夫還是要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