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第一縷陽光,穿過雕花的木窗,照進了古樸的房間。
空氣中,飄散著淡淡的草藥香。
“嗯……”
一聲輕哼,王莉莉的眼睫毛顫動了幾下,緩緩睜開了眼睛。
映入眼簾的,是陌生的、泛黃的屋頂,以及身上蓋著的,帶著陽光味道的棉被。
這里是……哪里?
記憶,如同潮水般涌來。
天空之城的淪陷、侯坤的戰(zhàn)死、無窮無盡的異形、江龍的歸來、慘烈的血戰(zhàn)、最后的自毀……
一幕幕畫面,在她的腦海中飛速閃過。
“姐夫!紫月姐!”
王莉莉猛地坐起身,劇烈的動作牽動了身上的傷勢,讓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。
她低頭一看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已經(jīng)換上了一身干凈的棉布睡衣,身上多處傷口,也都被仔細(xì)地包扎過,涂抹了某種清涼的草藥。
“你醒了?”
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門口響起。
王莉莉抬頭望去,只見福伯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湯,正站在門口,臉上帶著慈祥的微笑。
“福伯?”王莉莉認(rèn)出了他。
“先別動,你傷得很重?!备2哌^來,將藥湯放在床邊的桌子上,“這是老頭子我配的一些活血化瘀的草藥,趁熱喝了吧?!?
“謝謝您?!蓖趵蚶蚋屑さ攸c了點頭,但她現(xiàn)在根本沒心思喝藥,急切地問道:“福伯,我姐夫和紫月姐呢?他們怎么樣了?”
福伯嘆了口氣,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苦澀。
“少奶奶沒什么大礙,只是脫力昏過去了,在隔壁房間休息。只是……少爺他……”
福伯搖了搖頭,沒有再說下去。
王莉莉的心,瞬間沉到了谷底。
她不顧福伯的阻攔,掀開被子就要下床。
“帶我去看看他!”
福伯拗不過她,只好攙扶著她,來到了江龍的房間。
房間里,張紫月已經(jīng)醒來,正坐在床邊,用濕毛巾輕輕擦拭著江龍的臉。她的臉色依舊蒼白,但眼神卻充滿了堅定。
而床上的江龍,依舊雙目緊閉,毫無聲息。
他的呼吸,比昨夜平穩(wěn)了一些,身體也有了溫度,但整個人,依舊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。
“姐夫他……”王莉莉看著江龍的樣子,聲音顫抖。
“他沒事。”張紫月的聲音很輕,卻異??隙?,“世界之核在保護他,他只是需要時間。他一定會醒過來的。”
聽到這話,王莉莉懸著的心,才稍微放下了一些。
只要還活著,就還有希望。
她看了一眼張紫月,這位平日里溫柔如水的女子,在一夜之間,仿佛成長了許多。她的眼神里,少了幾分依賴,多了幾分身為“主母”的堅韌與擔(dān)當(dāng)。
“莉莉,你感覺怎么樣?”張紫月關(guān)切地問道。
“我沒事,皮外傷而已?!蓖趵蚶驌u了搖頭,隨即,她的臉色變得無比凝重,“紫月姐,我們現(xiàn)在的情況,非常不妙?!?
她掙脫福伯的攙扶,走到房間中央,伸出手指,用自己殘存的一絲精神力,在空氣中勾勒出一副簡易的立體地圖。
那是京城的地圖。
地圖上,代表著天空之城的位置,已經(jīng)變成了一個巨大的、不斷閃爍的紅色叉號。
而整個京城的上空,依舊被一層殘破的、代表著“血肉屏障”的紅色網(wǎng)絡(luò)所覆蓋。
“天空之城的自毀,雖然摧毀了捕食者在京城的核心巢穴,也重創(chuàng)了它們的艦隊。但是……”
王莉莉的指尖,點向了地圖的中心,皇城的位置。
“它們的最終目標(biāo),從來都不是天空之城,而是地下的龍脈核心?!?
“我啟動自毀程序前,截獲了它們內(nèi)部網(wǎng)絡(luò)的一段核心數(shù)據(jù)流。通過解析,我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恐怖的計劃?!?
王莉莉的臉色變得前所未有的嚴(yán)肅。
“它們正在京城地底,構(gòu)建一個巨大的‘虹吸祭壇’!”
“虹吸祭壇?”張紫月不解地問道。
“對?!蓖趵蚶螯c頭,“那是一種極其邪惡的高維工程造物。它們無法直接吞噬整個星球的龍脈,因為龍脈的本源法則會排斥它-->>們?!?